似乎無數舉著長矛,手持弓箭的土軍從西向河的那邊衝來,吵雜的聲音後匯成一個:“殺夏人!”
大股大股的煙塵騰起,視線內密密層層盡是手持長矛土賊,看各處湧來的人潮,無邊無沿看不到邊,人馬定在幾萬人之上。
段書常看各面土寇越逼越近,己經不到一里,傳下命令:“準備迎戰!”
“護!”
所有將士大喝一聲,全體起身,準備迎戰。
一中隊副隊長趙長榮也是大喝一聲,站起身來,他心中熱血沸騰,要殺賊了,就要有軍功了……去年他曾隨軍在真蠟抗擊過爪哇人,因作戰勇猛,被記了一功,若此戰再立下功勞!
他腦袋不動,眼睛卻斜斜瞟了一眼身旁的隊長呼延勇,他與自己裝備差不多,都是鐵甲,鐵網靴,鐵尖盔。不過他的盔上,飄揚的卻是黑纓,腰牌邊上,布的也是黑圈,那是上官的標誌,聽大隊長說此戰過後,南洋軍將再一次擴軍,自己很有機會獨領一隊,對能穿上象徵中級軍官的黑纓己經渴望多時。
在南洋軍中,普通士兵和副隊長都是身著紅纓,只有中隊長以上身著黑纓,而代表高階將官的黃纓在南洋軍中現在只有關征一人。
此戰……趙長榮緊握了自己的長槍。
耳邊傳來總部撫慰官的鼓動聲:“諸君,遙想我南洋軍之雄姿,跨越千里海江,在此為我江北被胡虜踐踏的難民爭的一處安生立命之地,經大小戰百次,未嘗一敗,何等瀟灑,何等豪氣。我等在此積蓄力量,將來我等隨襄陽王殿下北伐,必定旌旗指處,群醜灰飛煙滅,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又何懼撒吾等之熱血?”
他斜眼相睨:“諸君,可敢戰否?”
“必勝!”
一片雄壯的喝應聲,伴隨著這聲音的,還有整齊的長槍頓地之聲。
“必勝!”
眾軍官揮出拳頭。
“萬勝!”
隨著這軍士一陣陣喝應,段書常按劍挺立,他身旁各將,也是個個手按佩劍。那鎮撫官則負手而立,他們個個昂揚不可一世!
幾個大嗓門的土軍士兵用怪異的漢語對著山坡喊話,如果夏兵願意投誠,頭領老爺們會贈送士兵財帛,雙方客客氣氣,互不相犯,官長定得重用,一起討伐壓在他們頭上的那個福王。
似乎明白南洋軍火器的厲害,這些大嗓門喊話時,都是離火銃射程遠遠的,至少在山坡一百五十步外。
在他們喊話時,密密層層的土軍就列陣山坡外不到三百步,對前鋒營的軍士形成一個包圍圈。可以看出他們包圍滿有水平,東面與北面嚴密,西面卻是兵力稀疏,暗合兵法中圍三闕一的意思。
包圍圈中留個缺口,被圍之人就不願死戰,而且南洋軍若向西逃跑,西面又是土賊大營,可說是自投羅網。而且在西北的方向,還佈置著土賊珂沙裡國王蘇哈托的近衛軍,逃跑之人也是凶多吉少。
除此之外,還有幾百實力強悍的西洋僱傭軍在這一帶的曠野上埋伏,此次領軍的珂沙裡王子謝里夫雖然沒有看過兵書,但他自十幾歲就領兵東討西伐,為珂沙裡在南洋稱霸,立下了汗馬功勞,戰場經驗,是在無數次實戰中得來的,簡單,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