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海面上風力不斷增強,微微起伏的波濤已經湧到了過一米的高度,
另外一個讓範遂頭疼的是,但別忘了這次大夏人的目標可是一支擁有一百餘艘艦船的龐大船隊。只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憑藉大夏戰艦的射程之外慢慢折磨這些因為帶傷而速度有所下降的戰艦,而如果範遂下令解散船隊分頭突圍,那更是中了大夏人的下懷。
當聽到大夏炮彈的第一聲爆炸,範遂胸口一陣突然絞痛。但素來健康的體魄讓他頑強的支撐下來,緩過氣來之後。
這位幾乎一生生活在水上的老將向副官下令道:“凡是影響速度的戰艦,做好準備,單獨編組,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
範遂深知自己不得以而為之的舉措會有多大的成功機率,在他的擔憂成為現實之前,大夏火炮以最大射程達到了驚人的射擊精度優勢讓燕國水軍們黯然失色。
為了不至於讓整個船隊計程車氣一下子跌入底谷,範遂只得下令床弩和投石車向出現的敵艦隊的方向開火――天知道那些石塊究竟飛去了哪裡,總之大夏艦隊的炮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半個小時後,派出突前試探性攻擊的兩艘戰艦回報,它們已經透過目測確定了對方艦船的型號,那是一百餘艘噸位小於一千石的小型艦隊,並且掛著多國旗幟。
儘管敵人不是很強大,範遂十分謹慎小心,還是試著利用自己的噸位的碾壓,主動發起進攻――如果只是這些艦船,自己可以逼退對方。
可惜這一次它們的又一次遇到射速奇快,反應無比靈活的軟帆艦船,先前對付長江水師靠近攻擊的策略,在這些西方艦船面前失去了效果。
幾輪試探性攻擊之後,有幾艘戰艦被對方擊沉,而對方利用船體小,轉向靈活,船速快的特點,始終像幽靈一樣保持雙方的船距,形成單方面捱打的局面。
範遂那如樹皮般乾枯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幾天來對於一個人漫長的生命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在如狼似虎的大夏艦隊面前,一波接一波的打擊,讓他好像老了十歲,然而當前形勢由不得不多作考慮,他忍痛讓手下向整個船隊出命令:“保持隊形,謹防敵人突襲,突圍向北,快速脫離對方封鎖區域!”
隨著大夏火藥技術的發展,當重炮齊鳴的時候,濃烈嗆鼻的黑色硝煙總是渲染著殺戮。
波濤起伏的海面上回蕩著隆隆的炮聲,當黑色鐵球以比石塊快兩倍的速度脫離炮管時,射藥不完全燃燒後產生的大股煙塵便在一瞬間噴湧而出,在大夏戰艦前方形成一團不規則的巨大煙幕。
“暫停射擊!”
硝煙還未散盡,甘棠便從他的指揮艦上下達了新的命令。在這之前,整個艦隊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射擊,每門火炮以兩分鐘一發的平均速度,一百餘艘戰艦主炮已經向燕國船隊發射了近三千發炮彈,然而在這驚人的數字背後,由於艦隊和目標之間的距離遠遠超過一般的海上交戰距離,炮彈命中率也出奇的低――到目前為止竟只是擊沉了三十多艘燕國戰艦。
硝煙在海風中迅消散,各國船長也鬆了一口氣,已經有銅炮因發熱而變型,甘棠早已看出了他們的疑惑。在大多數人看來,既然甘棠戰前預備的作戰方略為群狼戰術,並不以時間為目的迅速解決這場戰役,可是在過去的那一個多小時裡,他們地將官用整個艦隊接近一半的彈藥打了一場聲勢有餘卻實際效果不大的戰鬥。
若這樣繼續下去,他們便因為炮彈的缺失,只好早早結束戰爭。
甘棠微微抬起了頭,由於雙方距離的原因,燕國海軍對聯合艦隊也沒有形成任何威脅,這也讓甘棠得以對自己的對手作出進一步的評估。
“我們和燕國船隊的位置!”
“我們應該運動到燕國船隊南面了!”
而來自於戰艦主炮的朝向也都證明了他的推測。
甘棠略一思索,下令道:“全艦隊左轉五度,降低航至十三節。全部主炮做好射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