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戶和錢莊掌櫃身子一震,腦袋上噴出兩朵血花,倒地身亡。
張巖不知不覺中摸到了那李副將身旁,在其轉身回看後面動靜時,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他的腹部。
李副將面色登時猙獰起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張巖,張開嘴想說什麼,可是隨著張巖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一股鮮紅的血色泡沫從李副將嘴角流下,雙眼緩緩失去神采……
青樓老鴇的尖叫聲終於響起,只是這個時候,前面大門外已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炮竹聲。
將自前院始的廝殺聲淹沒……
一夜,魚龍舞!
“啊!!”
聽到外面震耳欲聾的炮竹聲響,再看看幾乎眨眼功夫就死傷滿地的慘狀,五個還活著的兵將和賭檔掌管等人無不目眥欲裂。
裴綏等人卻根本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路鍾、張巖、張路雖然稱不上武頂尖高手,但以出其不意之暴起,殺幾個慌了神嚇破膽的人,還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這些兵將、掌櫃之流,藉著一身虎皮欺壓不敢還手的良善百姓還行,真刀真槍的廝殺起來,他們焉有狗膽?
接下來根本沒用裴綏出手,就將剩餘幾人屠雞殺狗般殺死。
連那四個丫鬟,也被張路一併打昏,隨手扯下她們的汗巾捆了起來。
等一切平定後,路鍾、張巖、張路三人都大喘息起來。
緊張有之,激動有之,興奮也有之。
關麟沒想到憋屈了兩年的困局,就這樣破了。
可是僅憑他一人之力,卻又無論如何都沒法復仇,他恨自己無能僅次於對敵人的恨意。
這時甘棠帶領親兵,大步來到大廳,看到滿地的屍體,嗯了聲後,道:“後花園挖個坑,將屍體填埋。天氣太熱,仔細屍毒瘟疫。其他人修整就餐,兩個時辰後整軍出發。從千戶所選擇好馬……”
路鍾領命後,回頭派人去做。
沒一會兒,便有親兵進來,將一具具屍體拖走……
等堂內乾淨些後,甘棠則對韓濤身後張路道:“張路,過來。”
張路亦是渾身血色,腰間別一長劍,應當是方才繳獲。
聽聞甘棠之言,張路大步行來,面色板正,不苟言笑。
從現在起,你即刻就任泉州府鄉軍都統,即刻整肅軍營,淘汰老弱,招募良家子充入軍營。
張路道:“王爺胸懷天下,豪氣萬丈,非卑職可揣測,讓大人見笑了……不過卑職是真心希望能跟在大人身邊。”
甘棠道:“你在我的身邊也不少時日了,練兵的方法也學了,不能總是在我身邊貓著,大丈夫要有所取捨,希望你能練出一支強軍來。”
過後,韓濤對賈琮道:“王爺,是不是歇一夜再走……卑職等不相干,可是王爺……已經奔波操勞了太久了。”
賈琮踩著殘餘的血泊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輕輕呼了口氣,沉吟了稍許,還是搖頭道:“耽擱不起時間,再堅持段時日吧。”
“王爺!”
韓濤面色微微激動,道:“大人若信得過卑職,卑職現在就帶人趕往水軍營寨,去和周復接頭。封鎖海防沿岸,拿下泉州城內的貪官,大人則可休息兩日,可直接和李玉將軍圍剿雙岐島的海寇……”
甘棠回過身來,比起自都中出發時,他的臉消瘦了許多,顯得顴骨有些突出。
但相貌依舊清雋不俗。
一雙漆若星辰的眸眼,似愈發明亮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