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九公回道:“開始是,我的手下並沒留意,直到吳林府上起了波瀾,我的人趕到吳侍郎府前發現,誣陷吳侍郎的那夥人,都是有一定功夫的江湖人。等他們散去,我的人跟蹤後發現,他們都出城往西,進了襄陽王府城西的別院。”
“哪些帶頭鬧事的太學生怎麼說?”
“現在跟蹤他們的人還沒有回來。”
這是又有家人回報,建康少尹高吉仁求見。
歷九公剛要回避,賈儒擺手道,一起聽聽,應該是太學那邊有了訊息。
高吉仁進來後,發現裡邊已經有人,抽搐的站在歷九公的對面。
賈儒道:“是什麼情況,儘管說,九公不是外人。”
“恩相,數卑下無能,太學內外舍中,學生領袖一個都沒有抓到,他們根本沒有回太學。現在我們手中只有在皇宮門前抓捕的十幾個學生,經調查,他們都是普通太學生。”
官前街,興盛酒樓。
彭明志在兩個護衛的保護下匆匆從大街上走過,這兩個護衛是張巖和張路兄弟,曾經參與過幾年前的救援甘棠的行動,救援行動結束後,受青城赤陽道長委託,隨甘棠入住襄陽王府,作為府中的護衛,保護甘棠府中的安全。
轉過前面街角就進入烏衣巷,來到這裡之後。迎面一個壯漢擋住了去路。張巖知道麻煩來了,迅速迎上去。而張路則護在彭明志身前,防止對方有其他幫手。
對方手上有武器的時候,逃跑幾乎沒什麼意義,也只能是迎上去。
但他這幾年多來根本未曾經歷過廝殺,只是在府中與其他兄弟們對練,從中學到以前不曾涉及的武功領域。
倉促間,這些套路根本無法形成條件反射,沒有條件反射,這武功也就毫無用處。他一交手就知道在武功上是打不過這個人的,豁出了命來,用的也依然是以前的章法。
張巖剛一出拳,哪知對方不躲不閃,應挨自己一拳,欺身直進,一下就撞進自己的懷裡,對方竟然使得是草原慣用的摔跤手法。
這人力道剛猛,若在戰陣上或許是一員大將,但畢竟不是鄭夢雲、堪普那樣的武學大師。若是在鄭夢雲、堪普等人面前,對方根本連近身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算真將他們抱住,他們也是順手便能用些技巧掙開。
但這漢子畢竟只是憑著悍勇和力氣大,雖說搏鬥經驗也是豐富,但以往格鬥,以他的力道,往往隨手便能將人扔飛、打倒,這片刻間,兩人在地上滾動了好幾次,張巖原本擅長貼身短打,在甘府這幾年,和甘棠修習了後世軍體拳中的奪命關節技,使其武功境界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這卻是對方從來都不曾遇到過的。
現代格鬥體系當中,關節技的發展由於科學手段的配合,對於要害的認知幾乎已經到了極點,格雷西柔術貼身動輒致命,合氣道、空手道也有諸多反關節的技巧,中國傳統的擒拿功夫、各種散打防身術也都是針對弱點而來。
張巖固然到不了柔術大師之類的境界,但他在生死之間頭腦清醒,知道一旦放開,自己便是死定,配合著內功爆發而出的力道,幾次換位,要麼抱住對方頭頸,要麼是手腳,使著關節技的動作,往右一翻,隨後陡然左滾,試圖將對方手足掰斷。,
或許只有真正練過這些關節技的人才能明白人的身體有多脆弱,但那大漢對於生死間的把握也是極為敏銳,他一時間被弄得狼狽不堪,但大力的反擊依然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張巖迫開。
只是迫開一瞬,兩人在地上滾動不過十數秒鐘,但每一刻幾乎都是生死一發。街邊原本小販擺的小吃攤位,桌椅板凳遭了秧,被那亂揮亂打的巨漢打得稀爛,張巖腿上也被他左手打中一拳。
但每一刻,張巖也是豁出了命去要擰斷他的手腳。這時再將對方右手箍住,試圖大力掰斷,那大漢左手也用力朝張巖抓過來,陡然間,一道白影衝了上來。
那卻是在打鬥之初便被張路護衛著的彭明志,張路此時正被另一名身材高瘦使雙刀的漢子纏住,一時也脫不開身,彭明志躲在旁邊看了幾眼,看到張巖和敵人糾纏,一時半會難以脫身,便一咬牙,拔出頭上的髮簪便撲了上來,將那髮簪猛地扎進對方的小腹當中。
那巨漢“啊”的一聲暴喝,一腳將彭明志踢了出去,這一腳位置不太對,踢在肩膀上,雖然未盡全力,但彭明志也是滾了出去。
張巖卻不知道彭明志傷在了哪裡,他咬緊牙關猛地一下使力,將那大漢的小臂“咔”的掰斷。
手臂斷裂、小腹被刺的劇痛使得那巨漢雙目賁張,身體又是一個翻滾,雖然只是搏鬥片刻,這樣近身扭打,卻及耗體力。這一下張巖卻沒能再跟過來。
那巨漢順勢站起,才剛剛抬頭,張巖卻已經順勢抓起身邊的一條板凳,直衝而上,視野中,那雙手已經揮舞到最後方的位置。
“去死——”
砰的一下,板凳的菱角衝著巨漢的左腦轟然砸過,一時間,這巨漢幾乎半個腦袋都已經爆開,身體被張巖這全力一擊帶得幾乎飛了起來,將臨街的一棟房屋的窗戶都給砸爛,上半身往外晃了晃,隨後又掉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