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珩在另一張床的床邊放下行李箱:“隨便你。”
周懷珩行李不多,只帶了兩三套換洗的衣服和擊劍的裝備。中午收拾行李的時候他其實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陶蓁蓁送的繡球花帶上,但擔心路途奔波,把花折騰壞了,唯有拜託喬宇照顧一下。
“師兄,深哥問我們好了沒?要集合去吃飯了。”
“嗯……”周懷珩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整整齊齊放在床上,整了整袖子,“走吧。”
“師兄,你有潔癖嗎?還是強迫症?”侯旭看著床上那幾件跟豆腐塊似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問道。
周懷珩瞅了眼侯旭床上小山似的一堆亂成團的衣服後,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潔癖,也沒有強迫症,但超於正常人容忍範圍的邋遢,我沒辦法接受。”
“……”
周懷珩的眼神冷冰冰的。雖然侯旭覺得自己的邋遢是正常人的範疇,但他還是自覺地默默地收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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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珩和侯旭等電梯的時候碰見了江蘇隊的佩劍選手鍾凱。侯旭雖然沒怎麼跟鍾凱打過交道,但也認識他,鍾凱是江蘇擊劍隊的老將,曾在奧運會為中國隊奪得了歷史上第一枚佩劍冠軍。
鍾凱笑意滿滿地輕輕捶了下週懷珩的肩:“好久不見啊懷珩。”
“……鍾哥。”周懷珩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語氣中卻帶了一絲尊敬。
鍾凱摸了摸下巴,打量著周懷珩:“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交小女朋友了嗎?”
換作是其他人問周懷珩這些問題,他大概理都不會理,但面對鍾凱,周懷珩竟然分外“乖巧”地回答道:“沒有。”
鍾凱感慨道:“你啊,還是一點都沒變呢。快談個小女朋友吧,讓她好好調教下你,別總跟塊捂不熱的冰塊似的。”
周懷珩勾起唇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比賽好好加油。”鍾凱臨走前說道。他的隊友也在等著他吃飯。
周懷珩點了點頭,雙手緩緩攥緊。
陳深看到鍾凱走遠的背影,問身旁的江蘇省男子花劍隊隊長:“鍾凱是不是打完全國錦標賽就退役了?”
“是啊,為了給運動生涯一個完滿的句號,他這次可下足了功夫訓練呢。”花劍隊隊長笑盈盈地看向周懷珩,“你可要好好加油哦。”
“我會的。”周懷珩淡淡地應了一聲。
侯旭疑惑地問蔣尚良:“怎麼了?什麼意思?”
蔣尚良瞅了侯旭一眼:“鍾凱是你周師兄的目標。當年你周師兄剛進省隊,就揚言要打敗當時的奧運冠軍鍾凱,後來這件事傳了出去,鍾凱到北京的時候還特地找你周師兄打了場友誼賽,結果嘛……”
蔣尚良笑而不語。
十六歲的毛頭小子對上穩打穩紮的奧運老將,結果其實不言而喻,但那次比賽後,鍾凱包括當時的省隊教練都很看好周懷珩。
“雖然劍術還有些稚嫩,但劍風獨具一格,沉穩中隱含爆發力,出其不意,值得期待。”當時的教練是這樣評論周懷珩的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