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真相,一朝得知,霍母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可她依舊覺得自己沒錯,她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好而已。
“原來,原來這就是癥結所在,我一直以為是……可是,你看,事實證明,我沒有錯,這麼多年,你按照我的方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我知道小時候對你太過苛刻,但我是為了誰?你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霍將軍,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那沈仙河就是當年那串冰糖葫蘆,只要過了這個時間,你就會忘記她的……。”
“哈哈哈哈……”
霍彪放聲大笑起來。
“直到現在,你還覺得你當年做的對……你把我當成什麼?一個工具而已,不是兒子,一個能為你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是,我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霍大將軍,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以前得不到現在也得不到,我這一生只給你提過一次要求,那就是那串冰糖葫蘆,可是,你沒有給我,我也就不會再開口,可是,沈仙河不一樣,她不是那串冰糖葫蘆,也不會過了時間我就會忘記的東西,不過,說這些也沒有用,即便是我想拋棄一切去找她,她也不會答應和我在一起的,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我早親手送她離開的時候就沒有機會了……這輩子,你生下來我,我沒辦法逃脫這宿命,生為霍家人,要光復霍家,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無法給她的,只求下輩子能用自由身遇到她,護著她一輩子,母親,今日,話說到這裡,你也不必擔憂我會做什麼禍及到霍家的事,早在兩年之前,我已經做了選擇,所以,你就放心吧,我能做的,也就於此,你也好好的,維持著霍夫人的名號,好好的,至於你說的母子連心的事,那就不要強求了,我會為了霍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不會牽連到霍家,你還是高高在上的霍夫人,我只求,只求你別動什麼不該動的念頭,沈仙河如果好好活著的話,沈家才能好好的,如果她死了,霍家也就沒有了。”
說完這番話後,霍彪慢慢站起身,死活落魄的慢慢離去。
霍母這時才著急起來,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她忍不住哭了起來,看著霍彪就要離去的背影喊道。
“如果我說,我曾經有想過要讓你娶沈仙河的,這樣,你心裡是否會好過一些,我在你心裡是否就不會這麼不堪一些……。”
霍彪站在門前,手緊緊的握住門把手,一邊放聲大笑,一邊淚如雨下,語氣不無譏諷。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你所謂的讓我娶她,只不過是因為那時的沈仙河是郡主,能給霍家帶來更加的利益吧,你果然……還是冥頑不靈啊!記住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對她使什麼手段,不然,一旦有什麼蛛絲馬跡,我就毀了你最為重要的霍家。”
霍母眼神停止了哭泣,眼神冰冷,咬牙切齒,看著慢慢遠去的霍彪,終於還是繃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沒有拿他當工具,她其實是很心疼他的,她想開口解釋,解釋當年在他練武的時候,她一旁也心疼的不行,看著他一次一次的摔倒,她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哭得不行,但為了他好,她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只能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背。
她想解釋,那串冰糖葫蘆,是因為當時她看到他因為長得太快,褲子和上衣都短了一大截,冬天快要來了,如果買了冰糖葫蘆,他就忍受寒冷……。
可惜,這一切,都無法在說出口,他們之間已經無法溝通,他們母子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
目送霍彪離開後,沈仙河看了看目光一直在鈴鐺姑娘身上的孟瀾生,又看了看一直迴避孟瀾生目光的鈴鐺姑娘,忍不住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孟瀾生的肩膀道。
“你初來乍到,肯定對苗疆城很感興趣,我正好有些話要對你說,你陪我走走。”
不等孟瀾生答應,沈仙河立馬轉身對已經抬起頭來的鈴鐺姑娘繼續開口道。
“我們兩個去就行了,你先回聖女府,好像莫雪長老找你有事。”
“是,我這就去。”
鈴鐺姑娘自然的接沈仙河的話茬回答道。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沈仙河故意支開她的藉口。
沈仙河和孟瀾生慢慢悠悠的朝著已經恢復熱鬧的苗疆城中的大街走去。
走了一段路程,見沈仙河還是沒有開口,孟瀾生側頭看了看她的側臉,失笑道。
“仙河,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怎麼都走了這麼會兒了,你還是沒開口?”
“著什麼急,我知道你心中著急,也知道我找你來的原因,可是,你就不能沉住一些氣嗎?這才多久,就這也迫不及待了。”
沈仙河取笑的看著孟瀾生說道。
“你也知道我心裡著急,還這麼逗我,不是故意的才怪,好了,你知著急,還是趕緊告訴我吧,我真的很緊張,你看,手心都已經冒汗了。”
說完,孟瀾生向著沈仙河攤開了手心,讓她看他手心裡那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