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夜幕已經降臨。
為了出門玩雪,我真的拼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裹得跟粽子一樣。
原本,歐陽嚴還是不想讓我出門,最終禁不住我的哀求還是帶我下了樓。
三月中旬的莫斯科雖然已經是冬末春初,但晚上室外的天氣還是非常寒冷。冷颼颼的風呼呼地颳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從黑暗的天空中紛紛揚地飄落下來,蓋滿了屋頂,馬路,一落地,便迅速地消融在泥土中。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歐陽嚴站在我身邊,有些擔憂的問:“冷嗎?”
我攤開雙手,學著企鵝走路的樣子,繞著他轉了一圈說:“你看我穿這麼多,像是會冷的樣子嗎!”
歐陽嚴被我逗笑了,說:“真的跟小孩子一樣。”
“我本來就年紀不大啊。”我俏皮的對著歐陽嚴吐了個舌頭。
“我在想你之前是在四季如春的濱江長大的。莫斯科冬季的平均溫度最低會達到42度以下,在這麼個嚴寒之地待三年,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你到時受得了嗎?”歐陽嚴還是很擔心我的身體。
我轉過頭去,看著他:“我來這邊就是為了鍛鍊自己,如果因為天氣的因素而退縮,我會瞧不起自己的。”
歐陽嚴看著我,沒再說話,我看到他眼睛裡充滿了憐惜。
氣氛此時有點尷尬,我臉紅地轉開頭。蹲下來,從地上,拾起一把雪,搓成一個雪團,砸到歐陽嚴身上。
歐陽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讓我砸了個正著。
我開心的說:“師兄,我們來打雪仗吧。”
歐陽嚴回過神,笑吟吟的說:“好啊,來吧。”
他也抓起一把雪,揉一揉就成雪球,扔到我身上。我又以牙還牙,以雪還雪,還了他一球。我們倆你追我我追你,你扔我我扔你,歡笑聲響徹整個樓道。
直到後來,我實在沒力氣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賴著不起來了。
歐陽嚴陪著我坐著,問:“我一直在想,小師妹為什麼會選擇到這麼冷的地方進修?”
“因為是公司安排的。”我不想多說原因。
歐陽嚴堅持他的看法:“不,我看得出小師妹有心事。”
我倪了他一眼:“師兄,看不出來你會讀人心啊?”
歐陽嚴笑笑:“小師妹願意和為兄說說嗎?”
“其實也沒什麼,結束了一段錯誤的婚姻,想開始新生活。剛好公司又有這個進修的機會,我就來了。”我儘量精簡的把這次來的目地說清楚。
歐陽嚴擔憂的看著我,說:“看得出來,你之前陷得挺深的,真放得下了嗎?”
我堅定的朝遠處望去:“我想我可以。”
歐陽嚴頷首:“那就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謝謝師兄。”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回到宿舍後,歐陽嚴給我煮了薑茶,熱在廚房的烤箱內。
走前,歐陽嚴依依不捨的說:“明後天雪停了,天氣回暖,我帶你出去轉轉。”
我一聽有得出去玩,趕緊點頭:“好的,師兄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我把歐陽嚴送出門,然後洗了個熱水澡,吹乾了頭髮,拿出薑茶,喝了一口,好甜。
想起體貼又溫柔的歐陽嚴,我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真不知道誰能有這個福氣,最後能成為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