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兩年前榭昀娶蘇葉宛時的場景。那時我還想著,我是哪裡對不住她了,她怎麼忽然就變了?和我說話的時候,是那般高傲,恨不得要捏碎我。
那份表露出來的恨意,可絲毫不比婁綺夢和慕容翎少。
榭昀說的對,我知道了一切,心裡反而會更加難受,更加不如意。
不過,那只是曾經的蘇繾兒應有的反應,不是司徒若憐。
那個蘇繾兒,應該在兩年前跳下忘情湖之後,就徹底死了,如今活下來的,是北涼的司徒若憐。
我總以為,她只是心裡有那麼幾分嫉妒我、或是覺得,榭昀挺好的,沒想到,她會為了讓我難受、作出那樣不可饒恕的事。
蘇葉宛...母親一手將她帶大,從小到大,父親母親最疼的也是她,我八歲之前都在桃花村和慕景一起,會和她爭什麼搶什麼?
就算是我回了京城,又可曾和她爭搶過什麼?什麼時候對她有過半分不好?
果真...養不熟的白眼狼。
興儀當真是從小就眼睛雪亮。那個時候的蘇繾兒,是瞎了眼嗎?怎麼就分不清好壞,把她當做最親近的人。蘇敏央都比她要好幾分,至少人家是光明正大地對我不喜。
榭昀一直緊緊抱著我,生怕我聽後會情緒不穩,然而直到他說完,我都沒有太大反應。
為了蘇葉宛,不值得的。
榭昀倒是覺得奇了,捏了幾下我的臉,還以為我睡著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想睡會兒,你給我講故事聽。”
他失笑,“我說了這麼一大堆,你倒是說說你的想法啊。”
“有什麼好說的?我又不在乎她,她要怎麼樣要恨誰是她的事,那雙眼就算是報了仇了,這兩年她也沒作惡。”
我說的心裡話。離墨已經生生剜了她的雙眼,她也算是遭報應了,到底和蘇家血濃於水,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隨她以後怎麼辦,和我都沒有半分關係,只要不再招惹我。
榭昀在耳邊柔聲說了幾句,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最近幾日睡眠都特別沉,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傍晚,醒來的時候,榭昀已經不在旁邊了。
......我自言自語嘀咕道,“怎麼最近這麼懨,動不動就睡這麼久。”
剛穿好衣裳,榭昀就推門走了進來,我才看到外面下了點小雨。
“醒了?”
我坐在床榻上,揉了揉眼睛,總覺得還沒有睏意,喉嚨也乾澀的厲害,榭昀見狀,倒了一杯水給我。
他伸手揉了一下我的碎髮,笑著道,“你睡著的時候做噩夢了,一直說夢話,還掉眼淚,嚇死我了。”
做噩夢?怎麼沒印象我做過夢啊。
“我說什麼了?”
“含糊不清的,我沒聽懂。一直抓著我。”
...罷了,十有八九又是在框我來著。
我喝完了一杯水,把空杯子遞給他,他起身將杯子放到桌上,在桌邊站了一會兒,忽的又側頭看向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小顏,你說,你會不會懷上我的孩子?”
我斜了他一眼,對他的這些話已經習以為常,沒多大反應,冷聲道,“再懷個你,要不要?”
他莞爾一笑,“我求之不得。”
緊接著又問道,“要去見見你父親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