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嘲地勾唇,這些怕多半是被寧家收買了吧。
準備回家,卻突然接到了森特的電話,約她見面。
於是,她調轉了方向,去他約的地方。
到了之後,秦溪才發現是一家小型藝術館,裡面放著很多不知名的畫,有的色彩明豔,有的卻充滿了頹廢,但是每一張都有著鮮明的張力。
而森特就站在一副名為自我的肖像畫前等她。
秦溪走過去後發現那幅畫有一半都屬於破碎,而另一半正在癒合,而且還是重新拼湊出來的一張臉,很有視覺衝擊力。
“森特先生,喜歡這種衝破自我的畫?”
森特聞言,笑了一下,“你不覺得這樣的畫才是人生嗎?”
秦溪瞭然一笑,“確實。”
兩人將館內所有畫都看了一遍,然後森特才再度開口,“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您說。”
“昨天我在見到你孩子的時候,其實不是在車上。”
秦溪臉色一變,“那是在哪裡?”
“在出車禍的附近,當時保鏢已經昏迷了,那個孩子就冷靜地站在保鏢身邊,拿出手機撥打了120。我過去時,他對我還有很大的敵意,但是我告訴他我是你朋友後他才收起了敵意,之後我才送他回去。”
秦溪不解,“那您為什麼昨晚沒告訴我們?”
“是那個孩子不讓我說的。”
“小寶?”秦溪覺得很奇怪,“他為什麼不讓你說?”
森特掃了她一眼,有些喟嘆道:“大概是怕你自責和擔心吧。”
一語中的。
秦溪怔了怔神,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連小寶都怕她自責,她這個媽咪做得真的一點都不稱職。
森特看到她臉上浮現的內疚,眼神亮了些,“對了,登機和出國手續都已經辦好了,明天下午六點的飛機。你真的想好要跟我走?”
“明天下午就走?”
“如果你覺得太倉促,那你就是沒考慮好,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秦溪搖頭,“不,我只是有些意外,你不是說要三天才能辦下來嗎?”
“我說的是最遲。”
秦溪深吸了一口氣,“我不後悔,但是我還有件事,需要森特先生幫忙。”
“你說。”
秦溪把編輯好的簡訊發給他,“這是我的公寓,我希望走之前把它賣掉,但是我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森特驚訝,“你是不給自己留後路了?
“不全是。”秦溪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了她倔強的臉,“我只是希望我能為自己好好拼搏一次,然後再回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森特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孩兒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尊老,當時他也是被逼離開這裡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也說了同樣的話。
“我一定可以的。”
秦溪沒想到他會認可自己,微微一笑,“那就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
回家後,秦溪就把給傅靳城和小寶買的衣服重新熨燙了一下,然後掛在了傅靳城的衣櫃裡。
看著一大一小的親子裝,她先是開心的笑,然而笑了沒多久,就開始咬唇無聲哭泣。
這種幸福,恐怕未來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