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腳步輕了些,但是在空蕩的走廊上依然很清晰。
但是面牆而站的人卻動也不動,像不在意來去的人是誰。
秦溪的心瞬間一扯,之前被壓抑住的疼痛捲土重來,以著更有力的強度在體內衝擊著。
她默默又往前走了幾步,在距離他還剩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了。
正要出聲,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
這時,那邊的人才轉過身來。
他先看到秦溪,深邃的眼神微微一頓,然後朝她走了去。
“你來了。”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來,像是知道她會來,只是遲了些。
秦溪從語氣裡讀到了一種孤單與寂寥。
突然間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
“嗯。”
身後兩名抱著封存血袋的護士急匆匆衝入了搶救室。
剛有了動靜的走廊再度陷入了死寂。
秦溪想問點什麼,但是想著傅靳城也是被通知的,應該不知情,又忍住了。
傅靳城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伸手捏了她的手一下。
在秦溪要抽回手之前又放開了。
一邊脫外套,一邊說,“這裡冷,你的襯衣太薄了。”
說完,外套已經披在了秦溪肩上。
秦溪感受著帶有他體溫的外套,心情也跟著複雜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
緊閉了多時的手術室這才緩緩開啟。
主治醫生先走了出來,向等在門口的傅靳城和秦溪解釋道:“病人是失血過多引發的休克,索性發現得不算晚,加上搶救及時,所以暫時沒生命危險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需要送到觀察室觀察一天,家屬可以放心了。”
秦溪看了傅靳城一眼,發現他凝固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默默垂下眼簾。
他對他犯錯的母親並不是漠不關心。
“好,多謝醫生。”
確定了她沒事,傅靳城沒有再在醫院停留的打算,輕輕拉住秦溪的手肘,就往外走。
“你不等……”秦溪突然不知道怎麼稱呼她,於是一筆帶過,“她醒過來嗎?”
傅靳城也沒有追究她的措辭問題,直接答:“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