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師看口供時，秦溪也跟著晃了兩眼，發現裡面的細節記錄十分完整詳盡，忍不住問道：“口供竟然還可以這麼詳細？”
陳律師邊看邊點頭，“如果孫軍交代得詳細，記錄自然會更完整。”
秦溪更奇怪了，“孫軍不像是會交代得那麼細的人。”
陳律師聞言，特意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很有深意，讓秦溪愣了愣，隨後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聽說過的審訊手段。
領她們進來的人不傻，在兩人互相暗示的眼神中猜到他們的意思，輕咳一聲，解釋道：“這是犯人主動交代的，跟我們無關。”
陳律師立刻附和，“是的，我們知道。”
確定沒問題了，陳律師跟著他去辦後面的手續。
秦溪在走廊處等他們。
這時，兩個年輕的署員迎面走了過來，嘴裡還在說事。
“我聽說上午那個叫孫軍的記者被人接走了，回來就招供了，連老底都交代了，是真的嗎？”
孫軍！
秦溪裝作低頭玩手機，耳朵卻豎起來了。
另外一個人警惕些，壓低了聲音答：“恩，回來之後的確老實得不像話，而且精神狀態幾乎崩潰了，想來是被‘那位’狠狠修理過了。”
“活該！他昨晚審訊的時候有多囂張，你不是沒見到。而且以前犯事的時候總認為我抓們找不到證據不能把他怎麼樣，臭嘚瑟得我都想揍他了！這次總算作繭自縛了，真是解氣！”
“的確，不過這件事不能伸張，不然……”那人指了指上面。
另外一個人識趣地閉嘴，不再問。
兩人一起進了秦溪旁邊的辦公室。
秦溪聽得一知半解，孫軍上午被人接走了，回來之後，才交代了所有事情。
而且兩個署員對帶走孫軍的人諱莫如深，說明對方很有來頭。
不期然，她又想起阮皓之前說傅靳城早上來了署局。
這是巧合？
等陳律師回來後，她看著跟著過來的署員，問道：“我可以見見支使孫軍的那個人嗎？”
對方蹙眉，“恐怕不行，目前她正在接受審訊。”
“那可以隔窗看一眼嗎？我保證不打擾你們的工作，看一眼就走。”
“這個……”對方頗為為難，覺得她事多。
可是想到領導的叮囑，只好答應下來。
密不透風的審訊室裡，兩個深資歷的署員正在對坐在對面帶著手銬的人問話。
秦溪被帶到觀察室正好看清楚了被審訊人的臉，正是今天依然沒去上班的李慧。
為什麼是李慧？
她為什麼要對紀青青言聽計從，哪怕揹負官司，也心甘情願？
“看了就出去吧，我們的人還要工作。”
對方的提醒，讓秦溪的疑惑無從出口。
走出署局後，秦溪衝他道謝。
對方敷衍地揮手，跟陳律師說了兩句後，轉身就迫不及待地朝裡面走去，像是急著去跟人彙報工作。
秦溪看著他的背影，朝樓上看了一眼，最後什麼都沒問。
事情已經進入尾聲，幕後黑手找到了背鍋的人，秦溪沒必要再去庭審，讓陳律師全權負責。
等陳律師走後，她沒有著急走，慢悠悠地走到署局外面的綠蔭下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