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大事?”我問。
“崑崙祖龍分出的十二條主龍脈,其中四條出現了異常”,他說,“您在茶館見到的那個司馬生,他家的祖墳就在黃河邊上,取的是黃河水龍的地脈之氣,上好的風水。可是就在兩天前,他大哥突然生了怪病,吐血不止,本來他這事不算什麼奇怪的,可是一天之內,先後六家人同時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長子突發怪病,吐血不止,他們全部都是豪門大族,其祖墳,恰好都在四條主龍脈的氣口附近……”
我一皺眉,“青龍壓頭,克殺長子?”
“沒錯!就是這句話!”驢爺說,“那六家都派人來京,找七爺救命,知道這件事之後,七爺和凌姑娘也跟您說了一模一樣的話。哦對了,凌姑娘您也見過,就是……”
“我知道,你繼續說”,我說。
“好”,他點點頭,“這六家人一天之內,都來京城找我,我問七爺的意思,他說誰都不要答應,但也不要拒絕。沒辦法,我就只好躲著不見,誰也不見。其實剛才您和曾寧在茶館吃飯的時候,我就在茶館。倒不是我怕司馬生,主要是那幾家我都沒見,如果讓司馬生一鬧我就露面,在那幾家那,不好說。司馬家和我沒什麼交情,可是那五家中有四家都跟我們曾家關係特別好,實在是不忍心駁他們的面子。”
“明白”,我點點頭,“這種情況的卻是不能不管,可是答應誰,都沒辦法辦好,七爺讓你這麼做是對的。”
“是,這個我明白”,他說,“在您和曾寧吃飯的時候,我跟凌姑娘通了個電話,她說這件事可能只有錦爺您能解決,但是實在不好總麻煩您。我一想,凌姑娘臉皮薄,咱臉皮厚啊,所以趁這個機會,我就厚著臉皮跟您說說這個事。錦爺,這事往小了說,關係著六條人命,往大了說,四條主龍脈同時出現異常,弄不好就是天下大亂。尤其是咱們這京城,背靠燕山,借的就是太行龍脈的靈氣,而太行龍脈也在出事的四條主龍脈之中。這事萬一失控,京城的風水一亂,勢必影響國運,那咱這太平盛世可就……”
“這個你不用說,我明白”,我說,“這件事,七爺和凌老師打算怎麼辦?”
“凌姑娘說,四條主龍脈的靈氣同時出現異常,那說明崑崙祖龍脈附近肯定是出了問題了”,他說,“這六家的長子如今危在旦夕,單救哪一個都不可能,除非是找到崑崙祖龍脈附近的問題,把根源解決了,那這六個人自然就沒事了。可是從京城出發去崑崙祖龍脈,至少需要三天,就別說查明問題,解決問題了。可是這六個人,最多隻能再堅持三天,也就是說,根本來不及……”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凌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去?”我看著他。
他擺手,“不是凌姑娘的意思,是我想向您請教,這件事,怎麼才能解決好……”
我端起酒來,輕輕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凌老師的想法是對的,這問題就是出在崑崙祖龍脈附近,除非是三天之內把這個問題解決,不然那六個人必死無疑。”
“那您看,能辦到麼?”他試探著問。
我玩味的一笑,沒說話。
他明白我的意思,清清嗓子,“錦爺,您別誤會,我絕對沒有套路您的意思。我是這麼想的,如果有辦法,您就指點一下,我們想辦法去辦。我也不瞞您了,凌姑娘說了,這事七爺和她都沒辦法,如果說天下還有誰能有辦法,那就是您了!”
凌曉雅或許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是她明白,能從冥王手裡把曾寧要回來的人,一定不是凡人。她知道這件事必須找我才有希望,但是又不好明著跟我說,所以才透過驢爺把這個資訊透漏給我,至於怎麼做,讓我自己決定。
不得不說,她這事辦的很聰明,也很得體。
我略一沉思,清清嗓子,“容我想想吧。”
“好!”驢爺如釋重負,“太好了,有您這句話,我們就踏實了!”
他給我滿上酒,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來,錦爺,我敬您一杯!”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默默的幹了。
他拿起分酒器,重新給我倒上,“我這一天哪,腦袋都大了。其實您也看得出來,我就一老粗,風水上的事根本不懂,也就是跟著七爺的年頭長了,多少聽明白了那麼一點點。這次出事的六家人裡,別人家還好說,石門薛家那可是七爺的老朋友了,他家那兒子人特別好,和咱是鐵哥們兒!您說這些人要是救不過來,七爺的面子傷了不好說,咱這心裡他也不好受不是?”
“理解”,我說,“你告訴凌老師,就說我說的,這件事,我知道了。”
“好!”他點點頭。
我看看遠處的曾寧,“喊她過來吃東西吧。”
驢爺笑了,“寧寧,過來喝酒吧!”
這一晚,喝了兩頓酒,第一頓比較平淡,第二頓回味悠長。以人間的角度來說,祖龍脈會出問題,但是同時讓四條主龍脈出現異常,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像曾七爺和凌曉雅這樣當世最好的風水大師,都對此一片茫然了。
但是我卻清醒得很,我知道,這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龍脈之變,這是有人想要破壞規則,暗中改變一些既成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那這事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一來我雖然沒有歸位,但我畢竟是密界第四本尊,不能對這種破壞密界規矩的做法視而不見;二來,一旦讓那幕後之人得逞了,國運動盪,天下大亂,那我也難免受其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