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宗,蔣妙潔。
突然冒出的女子,未曾引發“幽火流毒陣”,彷彿隨風而入,她俏生生站在那兒,渾身似在發光。
虞淵眯著眼,以氣血和靈魂感知,居然只能看到一團輕霧。
面前的蔣妙潔,沒有顯現出修行者該有的濃烈生機,也沒洶湧的靈魂磁場。
極其反常。
“墟大人找過你,和你說了什麼?”
蔣妙潔打量著四周,看向一間間草屋,還有炎熱氣息外溢的沼澤,搜尋著殘留的蛛絲馬跡,“有血魔的味道。哦,不對,應該是浩漭的血神教教徒。容我猜一猜,是那……什麼安梓晴吧?”
她衝著虞淵促狹地眨了眨眼。
幾乎和虞淵一般高的她,腳不沾地,如山澗的仙靈。
她穿著的月白色裙裝,點綴著眾多碎小寶石,她在舉手投足間,那些小飾品閃閃發光,承託的她猶如神仙中人。
被她看上一眼,似乎男人的所有骯髒心思,都會主動隱沒到最深處。
她,令人生出一種自漸形穢,彷彿怎麼都配不上她的感覺。
“墟大人?”
虞淵眉峰一沉,頓時想起困擾他的那個聲音。
“就是歸墟大人呀。”
蔣妙潔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的表情挺好笑,“墟大人既能化身萬物,也能虛化為無物。他可以變成一塊石頭,這裡的一根雜草,沼澤中的淤泥。他的變化,是生命形態的改變,而非幻術。”
“當然,他大多時候呈現的,是虛化為不可捉摸的氣。”
“因為氣不僅能流動,且,無處不在。”
這位神魂宗的新生代,當著虞淵的面誇誇而談,將歸墟神王的特殊和玄奧,詳盡地說了出來,一點沒把虞淵當外人。
虞淵聽她說完,認真想了想,才點頭道:“應該……是來過的。”
讓安文毫無所覺,從他體內傳來的那個聲音,沒意外的話,就是從外域星河歸來,抵達之後就神秘消失的歸墟神王。
似乎,僅有天啟知道他的真實方位。
一個能虛化為空氣,能將生命本質改變,化作世間萬物的存在,又是至高神王,難怪斬龍臺也找不到跡象。
只是,歸墟和天啟、攝魂,不是神魂宗在天外進階的神王嗎?
為何,似乎認識自己的樣子?
“你是斬龍臺的主人,是那位的傳承者,墟大人既然到達故土,豈會不來看看你?”蔣妙潔輕柔地說道。
故土,祖地。
虞淵敏銳地聽出,她對浩漭的兩個不同稱呼,她自己稱浩漭為祖地,卻說浩漭乃墟大人的故土。
兩者,大有區別!
“墟大人?和你難道不一樣,他也是誕生於浩漭?”虞淵認真請教。
“你這傢伙很機靈,和你講話也舒服,不像華昕那個莽夫。”蔣妙潔邊笑著,邊指著一間草屋,“不請我裡面坐坐麼?”她白瑩的指頭,指向的,是柳鶯先前修行的那間。
“裡面沒什麼物件。”虞淵皺眉。
“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