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得以存活下來。
“你怕我作甚?”虞淵覺得好笑,“是不是也在背地裡,做了對不起我的虧心事?連琥,別人就算了,你是我親手救下,領回的藥神宗,你要是曾經也暗算了我,呵呵。”
“洪宗主你可別冤枉我啊!”連琥著急地辯解,“我什麼也沒幹!還有,我一直都怕你,你是知道的啊!我怎麼敢?”
“洪……”
眼看所有人都在逃避,紅鬍子遲燁因輩分最高,只好硬著頭皮出來。
“叫我虞淵吧。”
“好,虞淵就虞淵吧。”
遲燁也不推脫,從那洞府矯健地下落,很快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來到了虞淵的面前,“曲雲在限制藥師的自由,這陣子有不少專注於煉藥的人,平白無故地死了。”
他痛心地,看著兩個徒弟的屍體,說道:“器宗,能夠保持中立,能夠繼續和商會合作,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我不知道是鍾宗主的意思,還是曲雲個人的想法,我們只是去通天島,竟然都成了叛徒!”
“通天島,有煉藥所需的各種靈材,和商會斷絕來往,對我們也是重創啊!”
遲燁不提其它,只說藥神宗的現狀,述說著近三百年來,宗門的種種變化。
如果不是虞淵後來心性扭曲,他會堅定地,永遠
站在虞淵那邊。
因為當年虞淵的理念,就是老宗主的理念,藥神宗這個宗派,必須一直有煉藥師主導,煉藥之道要凌駕於修行路。
無法修行的虞淵,完美地貫徹了這條路,不論他做了什麼,都是他在調動別人。
如連琥般的客卿,也全部聽命於他,不敢對藥師如何。
鍾赤塵執掌藥神宗,開始重用曲雲以後,扶植了楚堯上來,自己沉浸於修行,尋求自在境的突破,對宗門事情不理不問。
他自己的行動,就傳遞了一個不好訊號,讓曲雲著重挑選修行天賦高的人入門。
楚堯默許。
久而久之,如遲燁般煉藥技藝高超者,反而被排擠在權利之外,在宗門內務方面沒了聲音。
甚至,宗門的一些大事,都不再邀請遲燁這些人。
衍變到現在,煉藥師彷彿變成了修行者的奴役,辛苦煉製的珍貴丹丸,要麼被曲雲那些人直接享用,要麼變賣給商會,換取適合他們的靈器和寶晶,去增長他們的修為和戰力。
煉藥師,在這麼一個煉藥聖地,居然失去了超然的地位。
何其悲哀?
“遲老……”
虞淵一開口,又突然噤聲,沉默數秒後,他選擇傳音過去,“前世時,我後來的心性大變,似乎是因為中了毒,還是靈魂方面的毒。我因為無法修煉,靈魂過於弱,始終沒發現。我這趟回來,希望能弄清真相,也希望可以讓宗派恢復正軌。”
“師傅的遺願,理念,我會繼續推進。”
虞淵敞開心扉。
遲燁眼睛頓時亮了,他雙手顫抖,臉上煥發出光彩。
虞淵肯定地點了點頭,再次開口:“島上的秩序,由你來維護,我問連琥些事。”
“好!好好好!”遲燁不住地點頭。
連琥則心慌意亂,又著急地去為自己辯解,說他沒有背地裡,做過什麼對不起虞淵的事。
“換個地方說話。”
虞淵咧嘴一笑,一把抓住連琥的胳膊,提起他就飛向了半空,然後朝通天島而去,“我還記得,以前情況危機,飛行器物碎裂以後,你也是這麼帶著我逃。”
連琥一怔,隨後乾笑道:“你落地後還會吐。”
這句話出口,他看了一下虞淵的臉,不知為何,緊張的心情,似乎都平靜許多。
“嗯,我落地會吐,是因為那時候的我,身體太弱了。”虞淵笑著點頭,“可你,不也因為毒煙的擴散,因一些場景,吐的比我還厲害?”
連琥臉色猛地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