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銳地覺察出,沈飛晴的師傅,每一次出拳,都扭亂了空間和時間。
空間和時間不斷髮生著變化,極度紊亂,導致那些散於石道中的一縷縷劍芒、劍意,都無從鎖定老者的痕跡。
砸向虞淵的拳頭,能影響空間和時間,變得難以琢磨,那斬月大修遺留的劍芒、劍意,便無從下手。
因為無法鎖定,無從感應,就沒有目標方向。
“古荒空界真訣”的奇異霸烈,在這石洞內,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差點讓古荒宗,躋身為天源大陸第一階梯,和三大上宗同等的奇異法決,在這位光頭老者的施展下,可謂是神奇無比。
老者的戰力,興許連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都沒,即便如此,依然讓虞淵毫無脾氣。
只能被動挨打,只能儘可能地調整狀態,去承受那鋪天蓋地的拳意轟炸。
“劍獄中,諸多的邪魔大梟,這位是第一個異類!”
陳清焰認真看看,好好感受了一番,暗暗心驚。
她和虞淵挽手而入,穿過一個個石洞,見識了很多的古老大修,每一個的氣血、靈力和魂力都快枯竭了,都只能保持不死。
可眼前這位古荒宗的老頭,居然可以不斷出拳,不斷地捶打著虞淵!
更讓她意外的是,這光頭老者,還真的不是要置虞淵於死地。
真的就是如其所言的那般,要幫助虞淵再次打熬體魄,讓虞淵能順利地,從破玄境,向入微境進階!
“他為何要幫虞淵?”
此念,方一在心頭浮現,那位光頭老者,就突然暫時罷手。
漫天拳影驀地消逝。
而虞淵,則是蜷縮著身子,癱倒在地上,渾身一顫一顫的。
不斷有碎光,從虞淵體內濺射開來,內部含著血**魄的雜質。
虞淵在吐血,殷紅鮮血深處,有零星點點的不同色澤異物——彷彿是體內的糟粕。
倒地前的虞淵,本高大強壯,可在經歷了這麼一番捶打後,似乎變得愈發精煉,還矮了那麼一兩寸。
“為何要幫他?”
老者哈哈一笑,彷彿聽到了陳清焰的心聲,精神振奮地說道:“他帶著那劍鞘入內,身懷那位神劍的殘存劍魂,就是其親傳弟子。那位遺留的劍意、劍芒,需要這小子來消化,才有可能助我們脫困啊?”
“你別看我,還有餘力的樣子,可我只能在此石洞。我要想離開石洞,就要觸碰到那些劍芒,會被洞穿血**魄。”
“我因修煉的‘古荒空界真訣’另有奇妙,在石洞內,能延緩時間流逝,才能保留點力量。可我還是出不去,只能被困於此,永無天日。”
“我想出去,想那些劍芒、劍意消失,或被他收斂起來。然而,沒凝鍊出靈識,無法好好感悟劍意所含的氣息,他就難以將劍獄的囚籠打破。”
光頭老者暫時罷手,俯下身子,笑眯眯地看著虞淵。
虞淵咳著血,逼著自己緩緩坐直,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最先發現蕪沒遺地,認為其中有秘境的人,就是前輩你嗎?”
老者看著那劍鞘,笑容燦然,“就是我啊。”
“沈飛晴,和那位銀月女皇,在蕪沒遺地內部,欲圖讓暗域修羅甦醒過來。”虞淵握著劍鞘,感受著血**魄的細微變化,“她們合力如此,想幹什麼?”
“哈哈,等我走出劍獄,我在告訴你。”光頭老者神色驚異,突死死瞪著他,“小子,你恢復的速度,快的驚人啊!別說是破玄境了,便是陰神境,魂遊境的,專門淬鍊體魄的魔頭,同等級的大妖,也達不到如此地步!”
他以看怪物般的目光,凝視著虞淵,“不對,這不是你現今境界,該有的狀態!”
一縷飄忽的氣血,從他胸腔玄門穴竅驟然射出。
那一縷氣血,一霎間,就抵達虞淵的氣血小天地。
然後,看到了那座由“巨獸精珀”打造的血祭壇。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