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沒遺地深處。
叢山峻嶺中央,有一座在夜空中,望著便雄偉壯闊的大型奇陣。
奇陣為正四方形,以四根粗闊的大理石巨柱撐著。
月光下,大陣閃耀著晶瑩的光澤。
那光澤,使得周邊的空間,動盪不休。
奇陣附近,有一排排矮小的木屋。
十幾個靈虛宗的弟子,在那些木屋中的蒲團打坐,手握著靈石,吸納當中的靈氣修行。
陣法前方,有一個羅盤,和那奇陣勾連著,好確定方向目標。
一名有著yīn神境中期修為,墨sè長袍,頭戴羽冠的中年男子,就在羅盤上方靜坐著,和身旁幾人講話。
那幾人,有雷宗的,也有寒yīn宗,和別的宗門修行者。
“範兄,真有秘境在此嗎?”
一位身穿綵衣,衣衫上似有涓涓細流的雲水宗女修,笑著詢問。
此女,初入yīn神境不久,行為舉止頗為輕佻。
她講話時,還朝著那位靈虛宗的羽冠男子,吹了一口氣。
範壑瞥了他一眼,不感興趣地說道:“你應該去問古荒宗的人。”
“古荒宗,並沒有安排人,特意來蕪沒遺地啊。”名叫王媛的雲水宗女子,輕嘆一聲,“這就是古怪的地方。都說那沈飛晴的恩師,在蕪沒遺地發現的秘境,可為何古荒宗的人,一個沒有來?”
其餘幾人,也是暗存疑惑。
七大下宗,靈虛宗、星月宗、雷宗、寒yīn宗,還有太淵宗和雲水宗,或多或少的,都安排了門人和長老抵達。
偏偏,本應該最積極的古荒宗,一個人沒來。
而沈飛晴,又是古荒宗的棄徒,不應該被古荒宗震殺嗎?
“沈飛晴的師傅,只是在天外消逝,並沒有任何人,可以證實他已經死了。”範壑皺了皺眉頭,看著他們靈虛宗,費盡心思打造的空間傳送陣,說道:“古荒宗那邊,恐怕還是顧及他的存在,所以只說沈飛晴是棄徒,而不是叛徒。”
這句話一出,那些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位,曾在天源大陸有著赫赫威名,沒有遁入天外前,和現任古荒宗的宗主,因宗主之位鬧的不可開交。
競奪失敗後,他一怒之下,就遠遁天外,再沒有歸來。
這對古荒宗,都是一個沉重打擊。
本來,如果他還在古荒宗,他如果
還活著,古荒宗是有可能從七大下宗的末尾,往上面去擠一擠的。
排在它前方的雲水宗,甚至都做好了,被古荒宗超越的準備。
他和現任宗主的爭奪,令古荒宗大傷元氣,他前往天外時,還帶上了幾位宗門強者一道兒,那些人都沒有能迴歸。
他最疼愛,最看重的嫡傳弟子沈飛晴,因境界不足,不夠資格去域外,只能留下。
那人,被古荒宗視為分裂宗門的叛逆,沈飛晴是他的嫡傳,如果他被證實死亡,真正魂飛魄散了,沈飛晴應該不止是被驅逐。
“那位,真的如傳言般可怕?”雲水宗女子喃喃道。
範壑冷哼一聲,道:“在我們靈虛宗這邊,將他是視為強勁對手來看待的。你們雲水宗應該慶幸,慶幸他再沒有歸來,不然古荒宗超越你們,是板上釘釘的事。”
話到這裡,他就不再理會,這個風評不佳的雲水宗女子。
而是低垂著頭,撥動著一塊玉牌,輕聲道:“奇怪,金鱗那邊,怎丁點訊息都沒?”
汪金鱗,持有著一塊,和他手中一模一樣玉牌的。
兩個玉牌在萬里之內,能隨意溝通,傳遞訊念。
可不知怎麼回事,上一次汪金鱗傳來的訊息,只是說去了一個奇怪的湖心島,看到沈飛晴落入海島。
之後,再沒有任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