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白瑩瑩的骨節,如利劍般,從她左手掌心“突”出來。
她揮動著那一截晶瑩骨頭,隨意
划動了幾下,詹天象胸腔和後心,便有一塊塊碎肉離體飛出。
插在金sè巨雕的箭矢,連著肉,也被剔除。
那截晶瑩骨頭,不知不覺間,竟然變成黑褐sè,然後又縮回她的掌心。
再看詹天象,呼吸便漸漸均勻起來,本在體內蔓延的毒素,似神奇地消失,不再對他造成影響。
金sè巨雕,被箭矢射中的部位,已有金光流溢。
“好了,那些奇花異草,多多留意。”虞淵以讚許的目光,看著她,又說道:“你行事稍稍注意一點,別被人盯上。我總覺得,近期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就在虞家鎮北部,在我們種藥,更北的地方。”
柳渭和雷梟忽然出現,詹天象的受傷,讓他心生警惕。
虞蛛翠綠sè的眼瞳,忽如明鏡一般,有異象浮現。
天藥宗的白莘莘,身影清晰地,在她眼瞳深處活動。
從發現空界靈草,發現那湖心島起,白莘莘的一舉一動,在周邊的軌跡,皆在她眼瞳之中,迅速地閃過一遍。
虞淵驚愕道:“她來作甚?”
知道虞蛛奇妙的他,明白那雙眼眸,能夠將所見的一切再現。
這說明,白莘莘出沒於那湖心島時,虞蛛已經在暗中盯著了。
虞蛛搖了搖頭。
“你繼續留意她。”虞淵皺眉,“她出自天藥宗,難道是因為你的消失,因為我,才特意來虞家鎮?那些藥草,她既然認得,怕是不會輕易離開。”
虞蛛知他心意,又足不落地的,翩然而去。
不多時,詹天象幽幽醒來。
“虞淵!”
看到他的那一霎,詹天象便大聲驚叫,“我來你們虞家鎮的途中,被人襲擊,差點當場死了!暗月城,不是轅蓮瑤掌管的嗎?為什麼會有陌生人,遊蕩在城外殺人!”
“可知對方來歷?”虞淵道。
“看不透,一共六人,身披重甲,帶著猙獰面具,氣息彪悍森冷,像是常年殺戮的將士,而非宗門的修行者。”詹天象寒著臉,道:“真是奇了怪了,無冤無仇的,我嗅到他們蹤跡,駕馭著金雕落下,找他們問詢時,他們便忽然下了殺手。”
“身披重甲,帶著面具,如殺戮的戰士?”虞淵思量著,說道:“他們的境界修為呢?”
“有黃庭境,也有破玄境,為首者,乃入微級別。”詹天象斟酌了一番,道:“攻伐的手段,分明是一種合計之術。而且兵刃之上,塗抹著毒液,我受傷不久,感覺到痠麻無力,知道不好了,就趕緊喚金雕帶我離開了。”
“你身上的毒,已經解掉了,你來虞家鎮作甚?”虞淵奇道。
“聽說你從隕月禁地出來了,兄弟一場,特意來看看你。”詹天象咧開嘴,燦然一笑,胸腔部位的傷口,又迸射出鮮血來,他渾然不顧,依然笑嘻嘻地說道:“可以啊,已經有了黃庭境的戰力,看來你在那禁地,修行很是刻苦啊。”
禁地道別後,他就堅信虞淵必然會活著歸來。
在所有人,在詹家的那些老人,都說虞淵恐怕早就死去時,他曾數次反駁,希望家族能夠如他希望的那般,給予虞家一些援助。
只可惜,詹家和虞家以前從沒有過接觸,沒打過交道。
在藺家、樊家刻意針對,而蘇家那邊,都有意
無意打壓的情況下,詹家估量了一下,並沒有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虞淵,沒有因為他和虞淵在禁地的交情,去特意聲援虞家。
為此,他和虞家還鬧出了矛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