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和詹天象兩人,就暗示隊伍的試煉者,一道兒跟向虞淵。
樊離,這位五大家族的少主,帝國的第五輪新月,便被拋棄了。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兒,任由寒風呼嘯著淹沒。
被虞淵一番刻薄譏諷,他並沒有出言反駁,也沒有再次挑撥虞淵和詹天象、韓慧的關係,只是牢牢閉嘴。
因為他已知道,虞淵不知道透過什麼方法,贏得了詹天象、韓慧的信賴。
他還看到,其餘冷月城和幽月城的試煉者,都對詹天象、韓慧的決定,沒有一丁點的異議。
這說明,冷月城、幽月城的試煉者,也是發自內心地認可虞淵的領袖地位。
事已至此,他沒有一點獲勝希望,就乾脆作罷。
“來日方長,只要還在禁地,只要我還沒有死,總會再見的。”好半響,樊離漸漸沉靜下來,並且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衫,還重新整理了儀容,然後便不再急切地,尾隨著虞淵等人,繼續前行。
他當然說謊了。
他樊家族人,幾乎都是因他而死。
因為他要活下來。
在他心底,他的一條命,勝過這次參加試煉的所有族人。
而且,來時,家族前輩就暗示過他,後兩個月的試煉,若遭遇大凶險,可犧牲自己人,保證他自己的存活。
他覺得,他只是提前這麼做了而已。
依託殘月城的兩個異魂,他早已擺脫,他也沒呈現出來的那般狼狽,沒受那麼重的傷。
之所以偽裝,是他想讓人知道,他也拼盡了一切,廝殺到了最後,且受了重傷。
他可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在關鍵時刻,犧牲了族人,從容退走,完全避開了兩個異魂。
“暗月城,虞淵。不管你看出什麼,你都逃脫不掉。”
……
“樊離這種人,要是在我們當中,比多出一個婁玲和朱煥,還要麻煩。”
半個時辰後,虞淵主動開口,向詹天象、韓慧解釋,“他沒有受太重的傷勢,他身上的血跡,不像他自己的。他的慌張,他的亟不可待,都有待商榷。我從他眼中,所看到,反而是平靜。”
詹天象嘿嘿一笑,沒有講話。
韓慧則是愕然,“你是說,樊離讓我們看見的,並非他真實狀態?”
“一句真話都沒。”虞淵緩緩點頭,“這傢伙一肚子壞水,我們當中有他在,早晚出事。與其天天小心防著他,乾脆狠一點!在禁地內,他樊家少爺的身份,已經沒多大用了。”
“樊離什麼人,我心中有數,你讓他滾,我舉雙手贊成。”詹天象道。
“那就好。”虞淵不再解釋。
兩日後。
狂暴洶湧的天地靈氣,驟然淹沒而來,將離去很久的虞淵等人,都給籠罩在內。
處於狂暴的靈氣中,虞淵渾身不舒服,就連天魂的敏銳知覺,都因此受阻。
所有人的視線,感知,觸覺,都在暴亂的靈氣中,大幅度減弱。
而且,眾人還需要消耗力量,抵禦那些暴亂的靈氣,以免自身的氣機出亂。
“覓地休整,不要在曠野暴露。”
虞淵斟酌了一下,判斷出隊伍中,有很多人如他般,已步履艱難,所以傳達他的命令。
於是,曠野趕路很久的眾人,挑選了臨近的一個坑洞,找了中間幾個鑿開的石洞。
石洞內,也被狂暴洶湧的靈氣滲透淹沒。
虞淵靜坐下來,這趟沒有再拿白紙扇,而是取出了一塊靈石,正式開始進行,蘊靈境初期的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