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等自己。
她,將自己視為養育者,視為父。
可一等,便是三百多年,杳無音信。
她覺得,她是被遺棄了……
三百多年,她在那沼澤深處,還被陣法禁錮限制,終年不見天日,想出去望一眼天空,都不能。
她,渴望自己的出現,去解救她,將她從沼澤底下帶出來,帶她離開。
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和遺憾。
數百年來,每每有生靈途徑此地,她都滿懷希望,以為是自己來了,可結果……
終於,她不再期待,不再渴望,不再幻想著藉助外物。
她不再等。
她開始依仗著自身的血脈奇特,開始以自己的方式,在沼澤底下,尋求解脫,要走出去,要問個答案。
為什麼,造就了她,安排在沼澤內,給出承諾,卻遲遲沒有來?
她於是心生怨恨。
四目相對,看著她的眼睛,不消說一句話,虞淵已知她的所思所想,甚至能隱隱感知到三百多年來,她心境的複雜細微變化。
無盡的懊悔無奈,從虞淵心間泛起,他很想解釋。
不是不肯來,只是轉世出錯,時間被耽擱了。
虞淵的嘴角,也充斥著苦澀,忽然間發現,這個黑瘦矮小的傢伙,居然以和自己所設想的不同方式,奇妙地成長起來。
成長為,令他都不敢置信的高階生靈。
“嗤!”
突然,死去的金藩,還有被梅秋容襲殺的雷霄聖殿的大長老,體內的鮮血,神奇地流逸出來。
流向他們旁邊,通往地底的巖洞。
yīn風谷底下,似有什麼東西,汲取著他們的鮮血。
虞淵和她的眼神對視,被這突發狀況,給強行打斷。
“我要找的,就是下面的他!”梅秋容冷喝一聲,“不要以為,在我們玄天宗作亂了那麼久,還能從隕月禁地安然離開!安岕山,不論在躲藏何處,但凡給我們玄天宗知曉,就定要殺你!”
“安岕山!”龍天嘯一驚。
虞淵深吸一口氣,道:“安前輩,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