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搖盪著,釋放出最為純淨的月光,將那些因虞淵而動的流光、電芒,煞氣,都給射的七零八落。
一位嬌憨的白衣少女,頭頂著那新月,眸如綠翡翠,飄然而出。
那輪新月,月芒似乎只照耀她方寸之地,她走到哪兒,月芒就跟到哪兒。
另外兩個追隨者,在她出現後,一左一右現身,都以木然無情的神色,靜靜地看向虞淵。
“你,不該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虞淵滿臉堆笑,笑容和煦,如被雲層遮蔽的太陽光,“逃出去不好嗎?何必呢,非要過來送死,讓你們月魔一族徹底斷絕作甚?”
“逃?”白衣少女眼瞳幽冷,“逃出去,在乾玄大陸流竄?我們怎麼甘心!我們月魔一族,因那人的一次次揮劍,從天而落,被封禁於此,我們為何要逃?就算是要逃,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一次次揮劍,從天而落,封禁……”虞淵咀嚼著她的那番話,眉梢一動,又笑了起來,“你們只是月魔一族的分支而已。如果我沒有記錯,月魔一族也不是善類。外域冰冷幽暗虛空深處,月魔一族捕殺別的生靈時,手段也相當殘忍無情。”
浩漭天地外,也存在著兇險殺戮,且更慘無人道。
人族的大修行者,凝鍊出陽神後,就敢翱翔外域,探索日月星辰。
有的陽神,若遭遇到月魔一族的強者,被合力圍攻,同樣會魂飛魄散,成為月魔的饕餮美味,被其煉化吞沒。
所以說,外域的諸多戰鬥,很多時候沒有絕對的對和錯。
眼前的這些月魔分支,被劍魂的主人,揮劍斬落到乾玄大陸,也可能是原先有月魔,襲殺或得罪了他,或他的人。
“我族,或許已經滅絕。”白衣少女道。
“你們還活著,本來還有希望。”虞淵眯著眼,搖了搖頭,說道:“偏偏要來送死,真是愚不可及。”
白衣少女碧綠眼眸,閃過一絲訝色,“你何來的自信?”
她念頭一動。
身後,另外兩個被月魔奪舍的追隨者,突化作兩道綠色流光。
空氣啪啪炸開。
兩人在這一刻,一前一後,一左一右,拖曳著長長的綠幽光點,帶著陰冷、冰幽、厭倦生靈的寒意,倏然而至。
兩道陰冷魂念,幾乎不分先後,直湧虞淵腦海。
“嘿。”
虞淵伸出左手,以中指的指腹,按住眉心。
臂膀內,一點點劍芒,忽流溢位魂念劍意。
衝入虞淵腦海的,來自於那兩位月魔的陰冷魂念,一秒都沒撐住,就被劍意給撕碎。
虞淵的右手,虛空一劃。
高空雲層,大地深處,突有共鳴響應。
“哧啦!”
一道白燦燦的閃電,夾雜著數不盡的雷電符文,如瀑布垂落。
一位月魔,被當成轟殺,濺為蓬蓬血雨。
又有一縷劍芒,從地底縫隙飛出,一閃而逝。
另外一位月魔,魂靈瞬滅,再不留一絲痕跡。
模樣看似嬌憨的白衣少女,眼睜睜地,看著兩位麾下,被虞淵牽引指使著大陣力量,給瞬間秒殺,一下子呆住了,“你,你已經能動用陣法力量?”
她說出這番話,親眼看到了,依然不敢置信。
她太清楚,這座封禁古陣,多麼的龐大和巨型,要真正運轉掌控此陣,陽神境界者,都顯得勉強。
那柄劍,不知所蹤,只得到劍魂的虞淵,天地人三魂,都未完成任何一個的蛻變,怎麼借用大陣的力量?
“天上的月魔一族,我不知,地上的,今天就滅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