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帝國。
境內,一座高聳入雲的赤紅山峰,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下。
從遠處去看,山峰如一柄劍,刺向天穹。
一道巍峨挺拔身影,頭戴黃金冠冕,身穿黃色龍袍的男子,腳踏金色祥雲,悄然而至。
他沉落到山頂的那一霎,整座山峰,都彷彿轟然一震。
赤紅山峰的山巒深處,諸多靈獸都忽然變得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
“大帝親臨,可是因為隕月禁地的異狀?”
一縷幽影,似從山腹深處漂浮而來,就在那男子身前停住,化作一位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白衣書生。
白衣書生,一看就是出竅的陰神。
“國師,看來你雖在閉關修行,隕月禁地的事情,依然也在關注。”身為一國之主的炎陽大帝,秘密前來,當然是事關重大,“帝國上下,只有你對隕月禁地最清楚。可能,連銀月帝國的那位女皇,都未必有你瞭解。”
炎陽大帝望著周蒼旻,道:“寒夜漫長,月魔出世,可是我們的機會?”
“不是。”白衣書生周蒼旻,輕輕搖頭,道:“我建議先靜觀其變,不要對銀月帝國出兵。另外,在此期間,還要刻意維繫和銀月帝國的關係。甚至不排除,後期兩國合力,去剷除那些邪物異類的可能。”
炎陽大帝愕然,“國師,能否告知我緣由?”
“隕月禁地,我數次探索,翻閱了很多古籍,心中有一個猜測。”周蒼旻以陰神的形態,還習慣性地吸了一口氣,“那些從天而落的月之碎片,和月之碎片一道而來的月魔,其實並非隕月禁地的真正凶險。”
“那片天地本身,才是恐怖之地!”
“我覺得,斬落的月之碎片,之所以落在那裡,都是受牽引的,而非自然而然落定。”
周蒼旻輕聲說。
“此話怎講?”炎陽大帝愈發驚奇。
“直達天外的某位強者,劍斬月亮,切碎一塊塊月之碎片,是刻意令其,隕落在那片禁地。”周蒼旻組織著思緒,“在現在的隕月禁地,似自古以來就存在著奇型巨陣,只是陣法不顯。”
“一塊塊,由天而來的月之碎片,只是那巨陣的一部分。”
“月之碎片的到來,就是為了補全那個奇型巨陣,是為了鎮壓那禁地的什麼東西。至於月魔,不過是一個意外,是潛隱在月之碎片的魂靈,順勢落入禁地。”
“月魔,是從天而落的,不在禁地深處地底,反而最容易掙脫束縛。”
“因為那奇型巨陣,本來要鎮壓的,就不是月魔。佈陣者,也沒有將月魔當一回事,因為可能比起被鎮壓之物,月魔反而不值一提。”
周蒼旻數次探察隕月禁地,到處收集古籍,並且還和天源大陸和寂滅大陸的一些朋友,求證了很多事情,才逐漸理清這個脈絡。
隕月禁地,在久遠的年代,必然是一個恐怖兇險奇地。
在禁地的某處,或地底,定然存在著很強大的生靈異物。
月之碎片,只是鎮壓巨陣的一部分構件,月魔,也算不得什麼。
他的一番猜測說完,炎陽大帝久久沒有發言,而是在消化這些驚天動地的訊息。
“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好半響,他才再次開口。
“以前,我也無法肯定,也是近期才在繼續梳理。”周蒼旻對待炎陽大帝,很是輕鬆自如,“怎麼,你不會怪我吧?”
“哪裡敢怪你。”炎陽大帝笑容苦澀,“若非我,你早已脫離乾玄大陸,去元陽宗修行了。你為了帝國,已經犧牲很大,我豈敢去苛責你?”
“走,我是註定要走的。我和你不同,你有家族使命,帝王傳承,有必須盡的義務。”周蒼旻微微一笑,“我孤家寡人一個。”
炎陽大帝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