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萍兒身形如鬼魅般閃至手持匕首的惡僕面前。
那惡僕瞳孔驟縮,還未抬手格擋,下頜便狠狠捱了一記重拳,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砸向牆壁。
其餘幾人見狀拔腿欲逃,卻見萍兒指尖輕彈,幾道無形勁風破空而至,瞬間將他們掀翻在地。
“滾!”她一腳踩在為首的惡僕胸口,眸中寒光凜冽,“再敢踏入此地半步,老孃剁了你們的腿餵狗!”
惡僕們連滾帶爬逃出院門,雲霞扶額長嘆:“讓你收斂些,你倒好,惹了麻煩不說,還教縱兒學得一身匪氣。”
萍兒撇嘴嘀咕:“分明是他們聽說縱兒要進國子監,上趕著來找茬......”
一旁的通天縱揪住母親衣角,眨著圓溜溜的眼睛向母親撒嬌道:“孃親別怪萍姨!是他們逼我,我才動手的......”說著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比畫,“縱兒只用了一成力,真的!”
雲霞心尖一顫,將兒子摟進懷裡,指尖卻悄悄掐訣——國子監龍蛇混雜,須得多備幾張護身符。
……
與此同時,剛剛從通天縱家裡面逃走的幾個惡僕灰頭土臉的跑回京都的一座大宅子裡面。
一個身穿華貴的白色雲錦緞袍子的少年公子,凶神惡煞的給幾個辦事不力的僕從每人一記耳光。
“啪”、“啪”、“啪”……
“你們這些廢物,平常跟在我身邊,把自己說得很有本事似的,說什麼替本少爺兩肋插刀,見誰不順眼就幹誰。我只是叫你們辦一件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養你們這幫廢物幹什麼?”
說到這裡,年輕的富貴公子又是一臉憤恨模樣,揚起手又要打人。
一個機靈一點的惡僕捂住半邊臉,委屈的求饒:“少爺,這回真的不怪我們,只是那個叫做通天縱的小娃娃身邊有一個很厲害的娘們,我們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呀!”
一聽這話,司徒錢更惱火了,又是“啪啪啪”,給他們每人一記耳光。
“真是一幫廢物,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走,跟著本少爺走一趟,我看還有誰是小爺我拿不下的女人,對付女人小爺我最拿手了!”
說完,司徒錢輕搖著手中的紙扇,有些得意洋洋的帶著幾個臉已經腫成豬頭的僕從朝宅子外面走去。
三個時辰過後,被打成豬頭的司徒錢跪在太子面前楚楚可憐的哭訴:“太子,泥要替窩作主啊啊啊啊啊……”
耶律陽聽完,那張英俊得讓人發慌的臉上,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本想讓最忠心的手下試探一下那個奶娃娃的底細,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一個廢物,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太子耶律陽露出年少難成的一面,喝令道,“把人拖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子,看窩跟隨泥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泥不能……”不等司徒錢把話說完,太子府上的兩個侍衛已經走進來,把打成豬頭的司徒錢給帶走。
司徒錢眼巴巴的看著耶律陽,依依不捨的含糊其詞說:“太子鴿鴿,窩還會回來的!”
耶律陽背對著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心裡面想著的是:原以為他只是一個小奶娃子,想不到還有幾分本事,倒是小瞧他了。以後進到國子監,一定要仔細觀察,看他究竟配不配當我未來的肱骨之臣。
七天以後,天崗國國子監。
一個鬚髮斑白,鼻樑上架著一幅老花眼鏡的耄耋老人。他正是國子監的院長何勿愁。
何勿愁:“司瀚,陛下責令我們國子監提早開學,而且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批考中國子監的學子培養成材,我們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司瀚點點頭,“老師說的是,多年前的天譴事件已經讓天崗國的元氣大傷。陛下自此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殫精竭慮,勵精圖治,他想廣招人才,讓天崗國恢復往日榮光,這種心情可以理解。食君之祿,殫君之憂,身為臣子理應為陛下分憂才是。”
何勿愁雖然認可的點點頭,眼神卻黯淡下來,帶著幾分愁容,“司瀚,你說得對,如今正是如此。你我皆是國子監的老師,更應該為陛下培養出更多優秀的人才。這次一共選出的十六名學子,年齡差次不齊,不僅有從天崗國選出的人才,也有來自國外的才子。司瀚呀,你要多花點兒心思,好好關照一下才行。”
“老師請放心,學生一定銘記在心。只是……”司瀚頓了頓,有些為難的說:“其他的人還好說,只是那個……那個上面的那位,學生不知道該如何教導……”
說罷,司瀚指了指上面。
何勿愁立刻心領神會,明白他所說的人是誰,他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叮囑道:“嗯,既然陛下吩咐過,要讓那人和普通學子一樣來唸書,咱們就權當不知此事。反正他這次用的也是化名,我們只要保證不讓其他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就可以了。”
“好的,學生全聽老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