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了這深淵之下,我與兩位師父一起生活已有一段時間了。這半年來,我成長飛快,學有所進。從懵懂無知變得儒雅有禮,從野孩子變成了修行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安逸的生活這麼久,我想我應該是仇恨人類的。但是在這淵下,也許是師父們給予了我從未有過的關懷與愛,我對她們兩個竟有著天生的好感!我想可能是因為她們比較好看吧,反正不像壞人,她們倆也肯定不是壞人,想來長得好看的人也都壞不到哪裡去吧?
這日,她們倆清晨剛出門不久,我挑水劈柴之後在竹林內入定打坐,閉了雙眼,耳邊是山間清晨涼爽動聽的風,是剛睡醒竹林交織沙沙的葉,是清澈甘甜潺潺而流的溪,是有些冰卻甚是新鮮清爽的氣。用心去感悟天地,讓本來就美不勝收的景由眼入心,由耳入心,由感入心,別有風味,其樂無窮也!
正放鬆身心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切時,我聽到了腳步踩在稍有些露水竹葉的清脆聲。
“你是誰?”
“你是誰?”
我們兩個竟是同時問向對方。
眼前俊朗不凡,氣若天仙的男子的衣著與兩位師父很是相像。白色仙服,金色紋絡,玉簪束髮,環佩側懸。我所穿的衣服雖也是這一掛的,不過我能看出此人衣服上的紋絡如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
“這淵林何時多了你這麼一個小夥子?”
男子並無惡意,笑著問我。
“我本是淵上山林中的野孩子,是師父們救了我並收留了我。家師出門未歸,不知閣下來此為何?”
我起身行了一禮,緩緩問道。
“野孩子?哈哈哈……這可真是天命之緣啊!哈哈哈……”
“什麼天命之緣?你笑什麼?”
我聽他笑的起勁故問道,誰知他又反問了我。
“孩子你叫什麼?”
“無名無姓,師父喚我作天生。”
“天生?天地而生!好名字,不過卻是個俗名。我給你取個名字可好?”
“你即不是我父母又不是我師父,為何為我取名字?”
“也許,是一見如故吧!”
他笑著對我說,我看他器宇不凡,雖然語句隨性,想來應該也不是壞人吧。我想了想對他說:
“一見如故算不得理由!”
他先是一愣,隨即便釋然了,又笑了起來道。
“哈哈,小夥子很有意思嘛!如果我說我是你師父的師伯你覺得我可有資格為你取名字?”
見他突然神色一正,忽來一陣清風,吹得整片竹林沙沙作響,也吹得他仙風凜凜,眼含深情,那親切慈祥的眼神竟與初見郝夢溪時一模一樣!
“師父的師伯?”
我猶疑著,皺起了眉頭。
“她們應該兩個快回來了!我得離開了,她們兩個丫頭可不怎麼喜歡我們這些老頭子到這裡來呢!”
“你要走了?”
我聽他要離開,反而竟有些不捨,甚是奇怪!
“孩子,我要離開了!你以前的路可謂是崎嶇坎坷,千難萬險啊!前路漫漫,荊棘仍是滿步!你可有走下去勇氣?”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抬頭望著他,十分不解,自從有了師父之後我就已經很幸福了啊!當時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現在看來那時他就知道我之後所經歷的生死離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