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山崖下沒傳來慘呼聲,也沒有求救聲,更沒有咒罵聲。
約莫一刻鐘後,一道白色的光影,踩著殘陽的小尾巴,從紫鳳白先前的來處出現。
及到寅悟長老面前三尺之地,那人才停歇,臉不紅氣不喘拜道:“在下白如花,誠心問道,想拜下連山仙門。”
師靈玖感到驚訝,上前問道:“白如花,你沒了劍柄怎麼沒摔死?”
“怎麼會摔死?”白如花臉不改色,但連一個眼神都沒給紫鳳白。
師靈玖小心翼翼走到懸崖邊往下一看,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那麼高,你是怎麼下去又上來的?你明明……”
師靈玖眼前突然一黑,緊接著身體急劇下墜,來不及尖叫雙腳已然著地,連打幾個寒顫,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可眼前一花再次天旋地轉。她連呼吸都差點忘記,疑心自己是不是死了時,又安安穩穩腳踏實地。
頭頂明星已現,眼前師門親近,師靈玖顫抖不已,只以為自己剛才魔障。
“誰作弄我?”師靈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周圍鴉雀無聲,只有急風呼嘯。
白如花拍了拍修長玉白的手掌,“師妹子,在下不才,已經為你釋疑,就是那樣下去又上來了,絕對不會摔死。若是還質疑,咱們可以再來一趟,我力氣尚有。”
“你!你……”師靈玖恍然大悟,氣得臉紅耳赤,“白如花你不要太過份!”
白如花根本不怕她,不以為然地說:“我以為為同門答疑是一項必修課,還是師妹子覺得自己可以像我一般來去自如,由我帶著失了面子?”
“啊,不對,師妹子入門許久,應是來去如風,神龍見……”
白如花咄咄逼人的態度,成功逼瘋師靈玖,她尖叫著打斷白如花:“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理你!”
白如花目光稍顯凌厲,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別發脾氣,發脾氣沒用,下次質疑我之前,請記住我與你不同,你不能辦到的事,或許別人能,我也能。”
師靈玖如梗在喉,吐不出咽不下,心裡恨上白如花,卻是不敢再說什麼。
白如花扭頭問紫鳳白,“連山要改字輩,你要不要改?”
紫鳳白臉上有倦意,“你說改就改,不改就不改。”
白如花皺了皺眉,“那是你自己的事”差點脫口而出,她微微抿住丹紅的唇,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受到某些不良的影響。
試想如果不是她咬緊牙關,在眾人面前對紫鳳白說出這種話,他得多難堪。
白如花緩了緩心神才說:“我跟長老說不想改,如若你與我一致,那我們隨長老拜見掌門,且看掌門如何處置?”
“好。”紫鳳白把劍柄解下,繫到白如花左邊腰帶間,打了個漂亮的如意結。
白如花覺得他打的結,比梁雪花的還好看,心裡舒服了些,沒指責他推她下懸崖。
“兩位小友請。”寅悟長老未有向其它弟子作介紹,以眼神示意他們先行退下,徑直帶白如花二人從鳳翔道直通連山仙門的細辛閣——連山掌門的起居修煉之地。
細辛閣有三層,懸浮於連山仙門後山最高處。
一條白玉溪從細辛閣後的山脈俯衝而下,環繞整個連山派流敞,像迴旋的玉帛般清盈靈動。
細辛閣左右前後上下皆有靈石連珠佈陣,靈石呈土黃色,因而細辛閣被土黃包光環包裹,有神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