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板白,像上等的瓷器一樣瓷白無瑕,如今卻佈滿了紅疹。
傅明禮從她的手上收回視線,“雲姐姐餓了嗎?想不想吃點什麼?”
雲清搖了搖頭:“我不餓,陛下不用管我。”
空氣靜了片刻,傅明禮忽然低聲問道:“雲姐姐前段時間都是直接喚我名諱的,為何眼下又這樣客氣了?”
“那陣子是我不懂規矩,陛下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雲姐姐知道朕想聽的不是這些。”
“那陛下想聽什麼?”雲清銜著笑意掀起眼簾覷向他:“想聽我和陛下互訴衷腸甜言蜜語嗎?”
“雲姐姐生病了,好好養病吧。”傅明禮沉默片刻,起身坐到了桌前。
雲清躺在床上,耳邊是帳外時不時傳來的風聲,間或有馬蹄踩在地上的響動和風聲混在一起,她閉上眼,想象自己策馬奔騰在廣闊的草原上,遠處有放牧人正趕著牛羊慢悠悠地走著,牛兒發出悠長的叫聲,她迎著風牽著馬兒放慢腳步,下馬踩在鬆軟的草地上,微涼的清風掃過臉龐,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讓人幾乎沉醉。
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自由的滋味了。
吳皓很快讓人抬了符安入帳。
圍場上沒有那麼多規矩,帳內只有一層薄紗的床幔遮在床前,雲清坐在床上,和被放在床邊的符安隔著一層紗幔對視了個正著。
符安似笑非笑地道:“女尚書,你瞧我這才受了傷,您怎麼也染了風寒了呢?年輕人還是該好好愛護身體,即使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健康,也該愛惜一下別人的,畢竟別人和你無冤無仇的,若是不小心被你連累了可怎麼好。”
雲清理虧,沒打算駁他的話,傅明禮聽了符安怪聲怪氣的一段話卻有些惱:“朕看你生龍活虎的很,看來這頓板子還是打輕了,怎麼?要不要朕讓人再給你補一頓?”
符安咬牙切齒地謝罪:“微臣多話了,陛下別見怪。”
傅明禮:“快給女尚書診脈,看看她身上的疹子是怎麼回事,和風寒是否有什麼聯絡。要是治不好,朕唯你是問。”
符安朝雲清拋了個白眼,撇著嘴將手落在雲清脈上。
須臾換了隻手,符安探過脈後又看了看雲清手上的紅疹,而後轉頭向傅明禮開口:“陛下,微臣想檢查一下女尚書近日的飲食和衣物。”
傅明禮眉心鎖得死死的,“飲食還成,衣物……男女有別,雲姐姐的衣物怎可讓你一個男子察看?”
“醫者面前沒有男女之分。何況微臣只有查驗過女尚書的衣物之後才能確認她身上的紅疹究竟因何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