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果不其然。
菩薩聞言,借坡下驢,輕吟一聲佛號,隨即轉向餘蓮:“金蟬,你找了個好師尊,既然如此,吾也不勉強。”
“你且隨他修行。”
“不過,你與我佛緣深似海,若有朝一日欲迴歸西方極樂,可誦唸吾之真名,吾自會降下意志,接引你去。”
此舉並非與陳衣俯首,而是沒必要。
站在蓮花天下的角度。
他們雖無懼陳衣,但無緣無故招惹一個天賦絕塵且背靠大樹的對手,顯然不是明智之選,很愚蠢,不值得。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
雙方本身就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利益衝突,一個金蟬哪怕再怎麼前途無量,跟地藏菩薩欽定的盟友相比起來。
孰輕孰重,傻子都曉得該怎麼選。
再者。
餘蓮既然是陳衣弟子,陳衣又算蓮花天下的半個盟友,真到了需要用到的一天,無非就是付出一點代價唄。
權衡利弊,順水推舟怎樣都不虧。
修仙嘛。
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然後在彼此之間,尋找一個比較平衡的點,互惠互利,打打殺殺那一套早過時了。
“嗯…弟子謝過菩薩。”
被菩薩如此親切的對待,餘蓮有些受寵若驚,一時也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只能作揖道謝,順便看了眼陳衣。
說實話。
此時的她,腦袋依然處於一團漿糊的狀態,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堆積交雜聚在一起,而陳衣是她的主心骨。
菩薩又望著陳衣,卻未言語,微微頷首。
陳衣亦是。
兩人間彷彿有種詭異又自然的默契,都沒有主動去提及敖烈,顯然,魔性根深蒂固的他,已經失去了價值。
換句話說。
敖烈,成了棄子!
無關道義與否,從當年整座雷音寺被古魔殘念入侵的那一刻起,敖烈就應該知道,也註定了他今天的悲劇。
不是不救,是救不了,連三位佛祖都得涅槃以避其鋒芒,何況是他呢?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他自願的。
菩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