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盯著的感覺更像是本能,確切說不上來,只是覺著心裡發毛。
雖然過了兩個多月,嚴語又像重生了一般,但這兩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地下基地到底有沒有徹底摧毀,老鬼子是否全都被消滅。
趙同龢最終有沒有存活下來,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後續的計劃等等,他全無所知。
這樣的狀況下,嚴語再度出現不安,他又豈能不警惕?
也正因此,夜裡他都不敢睡得太死,如此過了兩三天,這天早上終於還是出事了。
因為是山裡,所以顯得格外靜謐,也正因為太過靜謐,才使得阿玉的尖叫聲更加的淒厲!
嚴語拄著謝長春為他製作的手杖,拖著沉重的身子便走到了屋子外頭。
謝長春此時抱著驚嚇過度的阿玉,退到了屋子裡頭來。
“怎麼了?”嚴語走出來,謝長春眉頭緊擰,也不說話,只是往屋外使了個眼色。
嚴語走到門口,也是嚇了一跳。
他們的門前,灑落著一個個血淋淋的毛丸子,約莫有十來二十個,細看之下,全都是一個個鳥頭!
鳥頭的臉頰是白的,正是當日“幫助”村民找到孩子的灰雀!
嚴語蹲下來,撿起來一看,鳥頭的頸椎和氣管等都有殘留,甚至於整條氣管都連帶著,這說明鳥頭是被硬生生扯下來,手段極其殘忍!
“這是警告了……”
嚴語固然知道這是警告,甚至是威脅,但究竟是誰做出這麼沒人性的事?
嚴語不是聖母,愛護野生動物自是很好的事,也值得提倡,但在眼下這等貧乏的時期,鳥類等動物也是最重要的食物來源。
你可以用彈弓來打,在山裡佈下捕網或者陷阱,你可以煎炸烤煮,都無可厚非,但硬生生將鳥頭撕扯下來,丟到別人家門口,這就非常的不人道了!
“這些孩子太過分了,長大還了得!”謝長春的想法也能理解。
這些孩子平日裡就喜歡作弄嚴語這個“怪人”,投擲雜物,用彈弓來“偷襲”已經是常態,甚至還有人放死老鼠或者死蛇之類的東西。
原本他們就喜歡作弄謝長春夫婦,不過時間長了就會膩,嚴語這個新鮮“怪人”,無疑成為了他們的新“玩具”。
嚴語早幾天幫他們找到了孩子,村民們斷然不可能用這種手段來趕走嚴語。
嚴語雖然替孩子說了好話,但孩子回家之後,估摸著還是免不了被父母一通打罵,這已經是鄉村生活的一部分。
若是這樣,孩子遷怒於嚴語,用這種方式來嚇唬嚴語,也是說得通的。
但嚴語並不認為這就是事實。
因為他見過孩子們燒烤小鳥來吃,他們將小鳥烤得焦黃香脆,因為體型比較小,烤了之後就更沒多少肉,所以最受孩子們歡迎,最合口味的,反倒是嚼起來嘎嘣脆的鳥頭。
雖然彈弓用得嫻熟,但鳥兒卻不常用,這也是孩子為何追趕灰雀鳥群的原因。
所以如果孩子們真的打了這麼多灰雀,即便沒有興匆匆拿回家,博取父母的歡心和讚賞,也不會浪費最好吃的鳥頭,只是為了作弄嚴語這麼一個怪人。
而且擺放在家門口,充滿了邪惡的儀式感,與其說是惡作劇的作弄,更像是一種滿懷惡意的詛咒!
“簡直太過分了,我找他們理論去!再不管教,可就要長歪了!”
謝長春對阿玉心疼得緊,平時的惡作劇還能忍受,但這次實在太過分,他又怎麼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