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貴人沒有正面回答問題:“我脫下衣物之後,便看到依潔神色有異,接著便大聲求救,我抬頭時,恰好看到太子離開。”
石永扶點點頭:“以你之意,太子是被發現了,才會急急忙忙離開?”
“你胡說八道……我兒不會如此不堪,他是無意撞見的。”魯玉枝已經淚眼婆娑,再這樣審問下去,曉明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沁貴人卻突然直起身子:“帝后,我的話,還沒講完,我也覺得太子是無意撞見的,因當時看太子的表現,似乎早有離開之意,並非是被發現後,才要離開。”
魯玉枝已經完全說不出話,沁貴人這樣的轉折,實在太突兀。
石永扶直立在依舒和依潔身邊:“我再來問問你們兩個,當值的羽林親衛說是你們求救的,而且還用了‘有賊偷看’一詞?”
“是我喊的,大人,我一心為保主子名節,看到有男子出現,話還未經腦子,便脫口而出,根本沒想到可能是一場誤會。”依潔一臉懊惱。
石永扶嘆了口氣:“這麼說你覺得當時的形容不恰當了?”
依潔點點頭:“是的,因為太子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故意埋伏的。”
“你呢?你就是追出去哪一個?為什麼對羽林親衛說,剛才有人偷看貴人沐浴?”石永扶眼神凜冽。
依舒低著頭慚愧道:“回大人,我一聽到依潔的喊聲,就立即追出來,見對方逃竄速度這麼快,就更加認定了事實。整個事件發生的太過突然,我根本不可能回去問清楚對方是誰,有沒有偷看,只是一心想抓住那人,誰知道……”
魯玉枝越聽越開心,有了這些證詞,誰還敢再誣陷自己兒子。
石永扶暗吸了一口涼氣,這三人的臨場表現很真實,證詞也真實,而且也很想幫太子洗脫罪名,但石永扶是什麼人?這麼挑不出一點破綻的配合,讓他瞬間想到,背後一定有人指點!
青冥大帝冷冷睥睨著腳下人,又掃了一眼石永扶。
“大帝,基本上就這樣……”石永扶行禮道。
“嗯,就這樣吧。”青冥大帝對著空氣說了這麼一句,便漫步走了出去。
剛到淡泊養心苑大門,便看到一個礙眼之人。
“大帝,卑職在此恭迎多時。”孫連信抱拳行禮。
“你可別挑戰我的底線。”青冥大帝黑著臉轉身離去。
“石永扶,這是怎麼了?”孫連信無奈向大帝最親近的人討教。
石永扶搖了搖頭:“我之前說的話你不聽,非撞一撞南牆你才死心,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安分守己就好。”
孫連信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淡泊養心苑大殿內,幾個人還在老老實實地跪著,好似在比拼誰更能堅持似的。
孫連信步伐鏗鏘地走進來,地上的人卻誰也不敢抬頭看。
孫連信怪聲怪氣地問道:“這是在跪誰呢?”
魯玉枝和沁貴人雙雙抬眼看他,孫連信大搖大擺地站在她們幾人面前。
青曉明始終低著頭。
孫連信蹲在青曉明面前:“哎呦,太子啊,沒事就趕緊走吧,你要是想在這裡等人,可就沒指望了。”
青曉明搖搖頭:“我不等人,我在等青大帝命令。”
孫連信搖了搖頭:“既然這樣,我就拉著手下離開了……”
兩個羽林親衛,被孫連信揪著離開了。
剩下的人環視大殿,哪裡有青冥大帝的影子,人不知何時早已飛走。
“娘娘,我扶您起來。”依潔貼心地攙扶起沁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