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離去,雪夜門也因此再有小動盪,但也沒有妖獸太將這件事情當回事,畢竟白月真的經常時不時便“離家出走”。
而自白月出走之後,還不待猿七九吩咐的妖獸將白月的情況告訴秋寒,那由妖獸們為秋寒特地建造的宮殿中,一道金色神光往天空照射而去。
可還不待他們看清那神光中有何物,一聲龍吟的出現便讓那千里方圓的妖獸盡數趴落在地,只有著少數玄陰妖王才能夠避免。
但避免那跪拜姿態,卻不是消去了那來自血脈上的威壓,龍威久久不散他們的心中便時刻有著那敬畏。
那在畏懼和好奇的過程中,唯一讓所有妖獸都感到慶幸便是那神光的持續不過數息不到,而龍威的消去也隨著神光而逐漸淡化,所以妖獸山脈便也再恢復了正常。
只是在此之後每一個妖獸的心中都對著那一座宮殿有了敬畏之心,固然他們知道那宮殿中居住著的都是人類,卻也不影響他們的內心。
與妖獸們完全不同的是那在宮殿之內,從那酒窖中被龍息驚醒的閆都閃上來到了大殿前,而後順著秋寒的眼神望去,看見那浮立於大殿半空,身體周遭泛著道道彩色符文神光的軒轅道,小聲問道:
“他恢復了?還突破到了玄陰三階?”
“嗯。”
秋寒點了點頭回應著閆都的詢問,但在同時卻也感到有些疑惑,為何軒轅道如此焦急出關,明明可以將自己的修為再壓制數年,之後突破也不會如同此刻這般,竟稍稍有著虛浮之感。
那在他們說話的期間,神光回體盤旋於身後的金龍也是再縮小遁入了軒轅道的眉心處,化作那栩栩如生的印記。
一步踏出落於秋寒二人的面前,不待閆都說出那什麼恭賀、慶祝之類的話語,軒轅道便讓一隻紙鶴從伸出的手掌上顯現,紙鶴剛一出現,秋寒和閆都便已然知曉發生了什麼。
那紙鶴上圍繞著的黑氣在秋寒那泛著紫光的雙目中展露無疑,而閆都更是直接,只是單從氣息便感受到在紙鶴上面圍繞著的可怕氣息。
“此番前去恐有困戰,秋寒依舊留在此地指揮戰場,閆都與我前去即可,切莫讓那些妖尊插手此事。”
見閆都和秋寒已然是知曉自己手中紙鶴為何物,軒轅道也不含糊,一把將紙鶴捏滅消去那黑氣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而後直接便遁入那虛空當中。
他這般的果斷行為,讓秋寒也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當即便放棄了自己本體前去的想法。
但本人不去,卻也還是要有所出力,畢竟根據閆都當日帶回來的情報,那麼在此刻能夠讓其選擇求救的敵人,必然能夠威脅到玄陰修士,所以在讓閆都帶上一個類似於儲物戒指般的物品,便也才放閆都離去了。
而在他們離去後不久,秋寒竟也如同白月那樣突感心慌,正要動身,卻感知到一位妖尊已然到了宮殿外不遠處,只待自己開門允其進入。
只得不甘作罷,雖有不爽,但秋寒也知道此刻還不到時候。
閆都等人因夜陽的紙鶴而動,雪狐等因白月而動,妖尊因那神光和龍吟而動,各方都有著自己的明確目的,但那在同樣為此刻天焰南洲霸主的木流王國之內,卻是那麼的冷清。
自從百年前與妖獸山脈開戰以後,木流王國的修士便一個又一個的死去,在期間木流王國也曾想要付出什麼代價以做和解。
可妖獸山脈卻全然沒有這樣的想法,那就一步步把他們往絕路上逼迫的妖獸山脈終於還是迎來了木流王國的反撲,可他們的反撲大軍所遭受的卻不單單只是妖獸山脈,還有著那盟國軍。
一戰潰,軍心失,此後十年間木流王國便丟失了將近五十座大大小小的城池,但在同時也往西北部攻掠侵佔而去,也算是給他們自己留一條後路。
木流王國尚且如此,盟國軍又當如何?百年間內鬥愈發明顯,雖多有鎮壓,但卻朝著那分崩離析的方向走去,只是他們的走向卻也是那南宮家的人早已經預料到的,他們此刻所做的不過是更多的後面的一統南洲的步伐佈局罷了。
...
回到夜陽所在之地,那天上的黑雲已然蔓延到方圓近千里之地,而那怪物也是單靠著四肢站地微微將尾部立起些許便已然到了七十餘米的高空之上,而夜陽也才不過站在了空中五十餘米處罷了。
依舊是那如木頭般站在了原地,運轉神眼散出神識觀望著四周生靈的情況,除去那些弱小到根本不值得洪戲天等人獵殺的,其餘的人和妖獸幾乎都死了。
而也是在運用了神眼之後,夜陽才模糊看見那好似有著些許魂魄往夜冥所在飄去,不禁升起一陣惡寒。
那在一邊等待著夜冥有著下一步動作的同時,夜陽已然是將失去的左臂再度修復了起來,被空間裂縫截斷終究也只是如同被斬斷了那樣,未曾有著什麼靈氣在阻絕著他修復肉身。
所以夜陽倒也未曾消耗過多的靈氣和生機便將身體恢復,就連因為一時間猛烈的戰鬥所消耗的靈氣,也已然盡數恢復。
完全遮蔽掉那腦海中不時傳來的胎光夜陽那讓他掌控一會兒身體的提議,夜陽只是於心底裡不斷的呼喚著那已然多年未曾與他有過對話的天霜。
可不管他如何的去呼喚,天霜就是如同不曾聽見一樣,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回應。
只得作罷,想試試能否將白雷從那虛空中喚回,卻在其剛一動彈之時,夜陽面前便出現了一顆已然差不多和他一樣大小的巨大眼睛。
無奈再放棄,目送那巨大眼睛離開之後,夜陽那壓抑的心情才鬆懈了下來。
只是在這等待的過程當中,他都未曾發現那就在怪物的體內,有著一道門正在悄然開啟,不過也不單單只是夜陽未曾發現,就連那一直讓怪物變得龐大的夜冥也全然不曾發現這一幕。
就好像,爽靈夜陽也未曾告訴夜冥,那怪物的出現終究會造成怎麼樣的結果,而那門戶背後又會有著什麼樣的東西。
他們未曾發現,那存在於異度識海中的胎光夜陽卻已然是面色嚴峻,而那遠在木流王國王宮中,爽靈夜陽停下了那正要往臥座旁已然倒上了酒食的酒杯伸去的手,喃喃笑道:
“看來已經差不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