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巖示意獅王、焰尾蛇等四頭獸王留下,而其餘的則是將那些昏去的妖獸帶下去療傷
“獅王,如若再給你一滴聖血,你可有晉入玄陽的把握?”灰巖鄭重的問著,而由於未曾刻意的去控制體內氣息的緣故,此時的他單單只是眼神便給予了面前的獅王等妖巨大的壓迫感
“沒有。”獅王口吐人言的回答著,只不過在說出這話時的他將頭顱稍稍低下,那眼神中含帶著的愧疚之色被灰巖盡收眼底
“嗯”灰巖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對於他來說獅王有著如此回答早已經在預期之內,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妖獸來說最具有血脈返祖潛力的恐怕就是那在場中最為弱小的異角牛和焰尾虎兩獸
微微斜過頭望了一眼那未曾服用過聖血的焰尾虎、巨蛇三頭巨獸
輕將那在放在灰巖沉睡的絲繭中,那其他妖獸的請求下強迫獅王服下一滴後剩下的聖血取出三滴,在焰尾虎等妖獸錯愕的眼神中,那三滴聖血朝他們的口中彈去,他們皆不曾想過灰巖會捨棄那將自身血脈提煉得更加精純的機會,而是選擇將聖血讓出
看著他們三獸那錯愕的眼神,灰巖只是在那一刻便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只得搖頭輕笑著說道:
“如今的我本就脫離的那原本的血脈,又如何能返祖使得血脈精純?再說了,你們若是個個晉入了玄陽,化作人型,豈不是對我們西南部更加有利,而到時候其他...”
正午過後不久便迎來的黃昏,十二月二十四日這是一年一度的鐮月來臨之日
對於每年中僅有這一天能夠見到那如同圓盤般的太陰只亮起那不到十分之一的部分而形成了鐮刀狀的日子的人來說,不管是上域還是下域,大多的人都會在此日晚上進行家族或者朋友間的聚會,即便是妖獸也不例外
夜幕很快便悄無聲息的降臨了...
樹洞中,夜陽輕摸了摸那正盯著其面前的妖獸熟肉而流著口水的雪狐的背,示意其可以開動了,而後自己則是象徵性的拿起一塊不足食指大的肉絲囫圇吞下,表示自己已經吃過了才讓雪狐放開了口進行那一番如饕餮進食般的風捲殘雲
“你說...你每頓都吃那麼多,為何就是不會胖呢?若是要說你是為了維持日常的靈氣消耗,那我隔三岔五的給你一滴血液恐怕也足以讓你不吃不喝數日了吧?”
夜陽無奈地將雪狐吃完過後堆在一起的骨頭收入了一個用來暫時存放這些垃圾的儲物袋中,隨即問出了那早在很久以前便一直想問雪狐的一個問題,將那在屋子走動著的雪狐抓到跟前,眯了眯眼睛問道:“你當初為何執意要跟著我離開那一片雪原?”
“難道就真的如夜小妖所說的那般,你是被她召喚過來的?這說不通吧!”
聽到了夜陽的話語,雪狐用前左爪搭在夜陽的大腿上,而後用右前爪於其面前比劃著,好似要說些什麼,可隨著那比劃的動作越來越慢,雪狐竟然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睡著了,而在其倒下的過程中,她的身軀竟然萎縮了些
輕微的狐叫聲從那沉睡後縮小了的雪狐口中傳出,那如同無差別攻擊般的音浪攻擊雖然傷不了夜陽一分一毫,卻直將夜陽設於那樹洞口的屏障直接擊穿聽書包
一陣寒風搶在夜陽修補那破開的空洞前竄入了樹洞中,一時間數盞油燈盡數熄滅,整個樹洞頓時便暗了下來,而就在夜陽修補好屏障之後,正準備將那數盞油燈再度點亮時,微微的螢光讓夜陽愣住了,輕微低頭朝著那已經縮小到只有他的兩個手掌大小的雪狐
如同初降的雪花那般白色的毛髮上一點點如同星斑那樣的光點在緩緩的閃著,隨著雪狐的一呼一吸間便有不同的光點因而亮起暗去
“果然是為了覺醒返祖而做準備嗎?不愧是你,這才不到玄靈...玄靈八階!”
運轉起功法的同時用神識感受著那因為沉睡,而氣息莫名強大了數倍的雪狐的修為後,夜陽從一開始那因為雪狐為自己即將到來的長時間沉睡做儲能的聰明而讚賞的語氣,變成了那在察覺到其真正修為後露出及其震驚的表情
再到最後,夜陽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嘲著那在不知不覺中便受到了雪狐的保護的自己
將雪狐放到了她的窩裡,取出幾枚獸核,而後於雪狐周圍依次放下六顆有著玄靈一階實力的三紋獸核,神識凝聚於眼前,現在的夜陽因為沒有識海內那個夜陽的存在,用起神識比以前更加的舒暢
雙手快速結出手印,蔓延而出的靈氣引導著那獸核中精純靈氣互相纏繞,一枚如同六邊形般的陣眼逐漸形成,而後那陣眼微微沉下沒入了那陣法中央
雪狐的身形隨著那原本散著幽光的陣法的淡去而逐漸隱去,用著神識感應著那陣法內的沉睡著還在時不時吧唧嘴雪狐,夜陽無奈的輕笑著,依次使出自己所學會的諸多小型防禦陣法,直到即便是自己若是不用特殊的手段也無法看到那陣法內的雪狐才罷休
“隱匿陣、斂息陣、聚靈、隔音、吞識...也是下足了血本了啊,小夜。”那樹洞外傳來了很是平淡的聲音,而早就感知到了此人的存在的夜陽並未慌張
轉身間往洞口外躍去的那個瞬間,放於一旁靠在樹壁上的刀劍一同朝其飛去而後掛於腰間
看著那好似有些熟悉的面孔,夜陽只是於心中有些疑惑,將殺意隱於眼底,輕笑著再往前走去幾步直到停在了那有些富態的中年男子面前不到十步的距離才停下,而這個距離對於如今的夜陽來說,哪怕一個對他抱有戒心的玄靈二階之人也只會被其一擊斬去
那悄無聲息間便擺好了寒嶺六劍出劍式的夜陽讓那中年男子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四十七歲只有玄靈四階在天焰中如同廢材
可憑藉著交際能力和經商能力,周永燦也得以在餘香樓中得到一個小管事的職位,朝著夜陽和藹的說道:“小夜,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們懸陽村外不遠處的那座小鎮中餘香茶樓裡的掌櫃?”
“記得,難道你就是...”夜陽的眼神中露出了那久違的暖意問著,而其實早在周永燦開口的那個瞬間他便想起來了面前之人就是曾經變相接濟他們懸陽村的那個茶樓掌櫃,吐出了一口氣將那蓄於精鋼劍上的劍勢散去,可心底卻從未放鬆
“掌櫃的是怎麼找到我的?夜陽有些好奇。”
輕笑著,夜陽就好似看見長輩那般拱手行禮,而嘴上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也是他的這麼一問,卻讓周永燦心底一顫,只是剎那冷汗便佈滿了後頸和胸口,再不將夜陽當做數年前的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晚輩看待,而是抱以同輩的語氣回答著:“小...夜道友,用神識探視一下我當年給你的那枚令牌便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