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皇帝剛發出冊封趙銳的詔書,沒等到趙銳來謝恩,卻等來趙銳派人向他求援的資訊。
今晚還會有大雨、很有可能會決堤...
聽到這個資訊,徽宗也有點發蒙,別的事他可以不在意,黃河大堤卻不能不當回事,因為太近了。
不過看了看外面的豔陽高照,心中也有些將信將疑,這樣的好天氣,還能下雨嗎?
自己拿不定主意,當然要找專家了,馬上傳旨,命欽天監監承來見。
欽天監監承沒等到,太子趙桓卻先來了。
“父皇,五弟不知何故,組織大批人手湧出城去”
徽宗最近看趙桓不大順眼,這小子不論才幹和能力都不如老三,偏偏心眼還小,這樣的太子,怎能放心把天下交給他?
趙桓話音未落,就不耐煩地道:“他是怕黃河大堤出事,帶人加固大堤呢,不是什麼大事,倒是你,身為太子,事關汴京百萬官民,居然一點都不在意”
眼見皇帝老爹表情不善,趙桓不由嚇了一跳,自己是來打小報告的,怎麼把自己搭進去了?
想到這忙解釋道:“父皇恕罪,兒臣來的時候曾去過欽天監,欽天監的幾位大人都說三天內絕不會下雨,而以目前的水位,很快就會消退,不會對大堤造成影響,所以兒臣才沒有去大堤,兒臣、兒臣其實是想說,五弟能在這麼短時間調集數萬青壯,而且還沒經父皇允准,這個未免...”
說到這,趙桓故意停了下來,他知道,剩下的就該老爹自己發揮想象了,說多反而不好。
知爹莫如子,趙桓感覺到兩個弟弟的威脅後,最近沒研究別的,就琢磨老爹心思來著。
果然,聽趙桓說完,徽宗皇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很顯然,趙桓的話,無疑刺中了他心中那根最敏感的神經,是啊!小五子不經自己同意,就能調動數萬青壯,若是假以時日...
皇帝老爹不說話,趙桓這當兒子的更不敢胡亂發言,時間就這樣在靜默中流逝。
過了好一會,殿外忽然傳來近侍的聲音:“啟奏陛下,欽天監監承殿外候旨”
“宣他進來!”
“遵旨!”
時間不大,就見一個身著綠色官服的瘦高個低著頭快步而入。
跪倒磕頭,還沒等他說話,徽宗卻先開口了:“今天到底會不會下雨?”
“回陛下,據臣下幾位同僚初步勘測,近日應該不會有雨”
欽天監監承的回答很有水平,這樣即便有事,也只能怪罪到他幾個同僚身上去,而他只不過是個傳話的。
徽宗沉吟片刻,最後咬了咬牙,道:“太子,你帶上欽天監去大堤,讓趙銳把人都撤回來”
這小五子太能嘚瑟了,沒影的事,用得著這般大張旗鼓的嗎?
“那個、父皇,此事讓別人去亦可...”
趙桓話未說完,就被皇帝老爹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既是太子儲君,亦是他的兄長,兄弟有錯,難道你這個當兄長的不該管管嗎?”
見老爹發火,趙桓不敢再說,忙領旨後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看著大兒子的背影,徽宗不由無奈地嘆息一聲,這個兒子,怎麼一點都不像自己呢?
不說徽宗在皇宮自我感覺良好,此時的黃河大堤上,已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在河道官員指揮下,紅背心們有挖坑的、有打樁的、有扛運沙袋的...婦孺們則負責送水和準備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