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的對她點點頭,心頭突然有了一種被關心的甜。
“喏,這個給你。”思念遞給我三片花瓣兒,“你們三人一人一片,貼身放著,千萬不要丟棄,可保你們順利透過這片山脈。記得,路上不得與他人搭話,也不得接觸他人。”
“思念,有時候,我真的想回到我們那時候住在一起的日子。” 我的眼睛很有些溼潤,重明的臉在我的面前揮之不去。
“還是不要吧!我們這些人,搭上了,就註定了你再不可能去做一個普通人。”思念拍了拍我的手,回頭走入村莊。“再也不見!祝你幸福!”
她對我揮了揮手,並未回頭。
我心說,可能這輩子,我都無法做一個普通人了。
對不起。
“真的不進去啊?”革少雲回頭看著離我們越來越遠的村莊,滿眼盡是失望。
“你如果知道她的本體是什麼,你就不會如此的憧憬和嚮往了。”我淡淡的打破他的希望,將花瓣兒和思念的囑託傳達給他們。“應該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各自小心吧!”
革少雲不太情願的接過花瓣兒,放進自己的褲兜裡,“那我們今晚總要找地方落腳吧?”
這話說的沒錯。我望了望無際的公路,路上雲裡霧裡的,伸手不見五指,又不經意的想起了那隻噁心的大蟲子,不知道那東西在路上還有多少隻。回頭發現我們已經看不到思念所在的那個村子了,沒辦法了。
“看來只有露宿街頭了!”我已經想到了解決方法,只想看看革少雲是什麼表情,所以只等著他發飆。果然,革少雲的雙眼一下子變得絕望起來,之後又變得憤怒。
“我不同意!老子要去住村子裡!不管那裡有多少隻噁心的蟲子,總比睡在這裡好!這裡說不準有什麼其他的更可怕的東西呢!”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他用手指著我,“放開我!別欺負我打不過你!老子可是後...”
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扼住了我的內心,這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卻又記憶模糊的死亡的感覺,我馬上捂住他的嘴,設定了一個足以容納我們三人的結界。革少雲開始還在掙扎,我不得已將靈力壓入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一抖,似乎被電流電到一樣的掙扎了一下,然後兩隻眼眶竟然紅了。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麼做。
我放開鉗制著他的手,對他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革少雲如霜打的茄子,順從的四處看去。
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我能明顯感覺身邊的革少雲有一些細微的動作,可能是一個姿勢保持的太久,他有些腳麻,我心裡罵他沒用,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陰測測的風從公路的那頭吹來,正停在我們的身邊。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熟悉了,但是我卻想不起來是什麼,只是在直覺上覺得危險。突然,那風陡然停止,從風中閃身出現了兩個少年。長的很像,也很帥,一黑一白。
這是?黑白無常?
我突然記起了當初是如何被他們兄弟二人擄到忘川的經過。他們,竟然在這裡?一種不好的感覺突然從我的內心升起,因為我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他們要拿我換回思念的事情。回過頭去看思念的方向,難道思念在這裡,並不是因為巫不離的什麼命令,而是在與冥界抗衡?那我當時那麼決絕的離開,思念是不是會傷心?在我需要保護的時候,她冒著差點被紅拂殺掉的危險拼死護我,雖然她聽命與巫不離,但是她完全可以獨善其身。可是我卻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急於離開,這樣看來,我似乎太過自私。
“哥,你覺得咱倆能完成任務不?”白衣一屁股坐在了結界的邊緣,我的心因為他的舉動差點就提到了嗓子眼。剛剛本來就很臨時的設定的結界,我本身靈力又沒有完全覺醒,其實就是完全覺醒,憑我現在的能力,也很難去設定一個可以完全與外界隔絕的結界。也就是說,倘若白衣剛剛一下子坐進了我的結界,那對面的黑衣可能就會看到自己的弟弟的後半身憑空消失,而白衣一回頭就會發現我們在這裡。
我的汗不經意的從額頭上滑落下來,掛在了我的睫毛上。
“誰知道呢!”黑衣靠著一棵樹,眼睛看著思念的方向。“我們追查了這麼久,我也不希望這次功虧於潰。”
“哥,其實你說,冥王為何緊咬著思念不放呢?我個人覺得她有追求幸福的權力。我們明明就已經錯了!”
“閉嘴!”黑衣突然壓低了聲音。“這種話私下說說就好,別讓他們聽到!”黑衣的頭偏向他們的身後,似乎在忌憚什麼人。
“哥,不用擔心,他們那些個廢物,哪裡會追上我們的腳步。你也太小心了。”
“這種時候我們更要獨善其身。”黑衣冷冷的說道。
“不過在冥界,思念除了孟婆婆也就和我們哥倆走的最近了。我們...”
“你也別打錯了算盤,今日不同以往。我們不能裝作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思念這次動靜太大,已經驚動了冥界了。我們雖然不能狠下殺手,但是卻也不能再繼續裝傻充愣了。我們還要在冥界混下去,不比思念還有個彼岸花的元神,在妖界也能吃的開。”
“可是,我就是無法對思念動手!”白衣抓起身邊的一棵草恨恨的丟了出去,極度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