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只能透過暗門到達,而且外人不準進去,我和陳浩北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想過要上去,但是被阿三他們給阻止了的那個樓頂。
還有,那用人.肉做成的風乾腸的製作地點,也在樓頂。
所以在我有限的瞭解裡,樓頂對我而言,早已經有點類似於一個禁區一樣的存在了,那裡是整個小區離陽光最近的地方,卻充斥著與死亡最有關聯的氣息。
生人勿近。
我甚至不知道,能和他們因為又一次死亡而初次登上樓頂,我究竟該用怎樣的心情來對待。
恐懼?慶幸?開心?傷心?驚喜?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這一整天我都過得很沉悶,晚上陳浩北和超哥都給我發過微信,想約我喝酒,但都被我給拒絕了。
具體原因我也沒多做解釋,只告訴他們我不太舒服,不過無大礙,改天再聚。
第二天一早小柔來給我送早飯時,我又跟她打聽了一下和葬禮有關的事,小柔告訴我說,都已經確定了,今天中午舉行,火葬。
“在…在樓頂火葬?”我深刻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小柔卻點點頭確定道:“是的,火葬。”
我問道:“你們一直都是用這種方式給去世的同伴開追悼會啊?都是在樓頂火葬?”
小柔沉默片刻後才說道:“不是的,自從我們搬到現在這小區裡,除了章運華那次性質特殊的意外,這還是第一次有我們的人去世,所以這樣的葬禮我們也是第一次辦…相對以前來說,能算的上是‘一切從簡’了。”
“哦…那還好。”
知道之前沒在樓頂燒過人,多少讓我心裡能舒服點。
吃早飯時小柔便跟我提出,等舉行葬禮的時候要我重新穿上那套新郎裝,因為那是我最貼近他們傳統的服裝。
至於這裝扮會不會跟葬禮的主旋律有所衝突,小柔說完全不必擔心,因為在他們看來,主要用以交.配繁殖的成親和代表著死亡的葬禮,在某種程度上意義是一樣的,都是生命的往復交替。
其實想想那身新郎裝的色調,我倒還真覺得和葬禮的氣氛蠻搭的…
吃過早飯我便換上了那身衣服,畢竟死者為大,該尊重還是要尊重的。
上午臨近十一點時,小柔來我家找我去參加葬禮。她也換上了那身新娘裝,而且還把自己的臉切換到了真實狀態。
“我不太懂你們的葬禮流程,你到時候指點著我一些哈,別讓我犯尷尬。”我衝小柔說到。小柔點點頭答道:“放心,就像婚禮一樣,你全程不要多話,跟著我就行。”
我答應一聲,便和小柔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