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我就收到了梅甜兒的資訊,她們會坐中午的飛機回來。
我原本想問老古借個車,直接去機場接她們。但是梅甜兒說不需要,陳中燕都已經安排好了,她們姐妹倆下飛機後都不直接回小區。
我再問她們不回小區的話上哪兒去?梅甜兒說她們要去陳中燕的單位,也就是去極海夜總會陳中海的辦公室裡,商討一些工作上的事。
事情不少,估計至少也要忙一下午,等晚上大家再一起在極海聚聚,算是給她們接風。
“可以多叫幾個朋友,燕姐請客。”
我想這句話是梅甜兒繞了那麼多彎子後,最想說的一句話。
至於她說的‘朋友’具體是指誰,我們心照不宣的都沒多說。
下午我先約了超哥,讓他晚上叫上蔡亮一起去極海熱鬧熱鬧,給陳中燕一行人接風。之後我就去找了陳浩北,問他有沒有興趣晚上去陳中海的主場玩會兒?
讓我大為意外的是,陳浩北竟然還扭捏起來了,讓他去陳中海的場子裡玩,搞得好像讓大姑娘去相親似的,一個勁兒的跟我這兒裝害羞。
我懶得跟他多矯情,直接告訴他,這次是給陳中燕接風。
“她們全都回來了。”
這是我想說的最主要的重點,我相信陳浩北也會理解其中含義的。
果然,這貨聽我說完去陳中海主場的原因後,立刻一臉認真的說,燕姐回來了,作為弟弟,不去接風那就太不合適了。
不合規矩,不合江湖道義,有悖人倫,天理難容。
搞定。
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陳浩北已經不需要再拄那種需要用胳肢窩支撐的長柺杖了,下午在我的陪同下,我倆上一個大商場給他買了根直接用手拿著拄的短柺杖。
一根黑漆金屬桿,一頭頂著個比高爾夫球略微大那麼一點點的橢圓形扶手,另一頭有個防滑墊,拿在手裡,看上去很有點民國紳士的範兒。
賣柺杖的老闆說這是鈦合金的,跟太空梭的材料一樣,份量很輕,卻足夠結實。
兩千多塊錢,這貨眼都不眨一下就買了下來。他刷完卡我才反應過來,大爺的,這特麼是打算拄一輩子啊?
走出柺杖店,我忍不住罵道:“你可真特麼夠敗家玩意兒的,兩千多啊,你這倆腿剁下來賣了都賣不出這價錢。”
陳浩北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鄭重中又帶著點輕蔑的說:“說了你也不懂,我陳浩北現在那是一般人嗎?作為陳中海陳哥的乾弟弟,出門要的是什麼?是範兒!範兒你懂不?不瞞你說,千兒,這玩意兒往後我就打算一直拄著了,那我能買便宜的嗎?太便宜的配得上我如今的身份嗎?”
我“切”了一聲,沒理他,繼續走路。然而走了沒幾步我突然就愣住了,不由自主的抬手指向身旁的一家門店說:“浩哥,你看,刺激不?”
這家同樣門頭不大的登山用品店門口,有個大桶,桶裡放著好幾根和陳浩北手裡那根基本一模一樣的柺杖。
不同的是,那個桶上還寫著標價:二百塊一根,謝絕還價。
接下來,我倆就展開了一場針對這一桶柺杖的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