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中海當時離開小區時,並沒按之前約定過的把我也帶走,但是我始終做不到因此就對他恨之入骨。
甚至在得知他在蔡亮那裡還給我留了‘人情’後,我多少還依舊有些感激他。再到如今,看到這顆‘忘情丹’時,我對他僅有的一絲怨念,都徹底煙消雲散了。
‘忘情丹’這個惡俗的名字,是我自己給那顆過期麥麗素起的。
本來按這玩意兒的藥用價值來講,它其實應該叫‘記情丹’,但是我覺得‘忘情丹’比較好聽,而且反正也沒人會因為這個跟我抬槓,所以就默默的這麼稱呼它了。
把陳中海的破衣服重新收拾好時,正巧小柔敲響了我家的門,看她來的這麼巧,我深刻覺得,要是不讓她幫我把那堆破衣服洗了實在是太對不起她了。
於是在我毫不見外的指揮下,小柔乖乖地抱著那一箱破衣服回了她自己家。
我正在竊喜並且準備趕緊出門找超哥時,小柔又來了,她告訴我衣服已經全都放進洗衣機了,全自動的喲。
我趕緊告訴她,這些衣服的材料很珍貴,不能機洗,只能手洗。然而這次小柔很堅定的告訴我,那些衣服實在太髒了,要麼機洗,要麼扔掉,沒有第三個選擇。
我看看小柔那雙白嫩的小手,不由得嘆了口氣,選擇了妥協,得,你愛咋洗就咋洗吧。
和小柔一起下樓吃飯時,我時不時會十分隱蔽的偷偷摸一摸自己兜裡的忘情丹,整頓飯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心思細膩的小柔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想了想,很‘坦白’的告訴她說,我哥們張明超最近情緒不太好,我有點放心不下,下午準備去看看他。
這幾句話就是對著測謊儀說都測不出毛病,我簡直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智慧了。
我和超哥的交情小柔是知道的,所以她也沒多說什麼,吃完飯我倆就兵分兩路,她回她家,我去找超哥。
我沒打車也沒坐公交,而是先選擇了步行,因為我得整理一下思緒。
要換做以前的超哥,我大可以直接把這顆忘情丹塞進他嘴裡,硬懟也能給他懟進去。但是按他現在的情緒狀態,我要是硬往他嘴裡塞東西,我倆搞不好就會打起來。
而且我深刻覺得,我打不過現在這狀態下的他。
那該如何騙他…不是,該如何哄他吃下這玩意兒呢?
我在沿途的一家路邊超市裡買了一盒麥麗素,對比了一下,確實很像,除了顏色要更深一點以外,視覺上沒什麼差別,只有靠近嘴巴才能聞出來味兒不太對。
這可如何是好?我要是明著跟他說,嗨,哥們,你現在性格這麼變態是因為你失憶了,你吃完這玩意兒就能恢復記憶,記憶一恢復,就能順便變回以前那個乖巧可愛的你…
我要是這麼說,別說我給他吃了,衝現在我倆這交情,就是他這麼跟我說我都不信。
要不磨碎了混到湯裡給他吃?萬一這玩意只有在這種形狀下服用才有效果呢?那我豈不是浪費了陳中海同學的一番良苦用心?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條出路了,這貨清醒時肯定不會吃,那就找機會把丫灌醉了強喂吧。
至於酒精和這藥混合在一起會不會影響療效?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翻翻手機,超哥還沒給我回復微信,不知道他是真的到現在都沒睡醒還是不想理我。
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理的,你不想理我,我可以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