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多說什麼,面無表情的目送著他倆離開。
當年燒壞棉襖的人不是我,是一一。
被打的,被罵的,都不是我,是一一。
這件事父母印象都非常深刻,不可能記錯。
因為那會兒家裡確實太窮,過年根本沒錢給我倆置辦新衣服,我跟一一都只能等親戚家比我倆大的孩子買了新衣服後,把他們的舊衣服淘汰給我倆穿。
那次一一把棉襖燒壞,讓她整個童年唯一一次穿上了新衣服。
當然,代價是連續三天的毒打和辱罵。
後來一一跟我說過,她當時是故意燒壞那件舊棉襖的,因為她也愛美,她太希望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樣,穿一次新棉襖。
當然,這話她沒跟父母說過。
爸,媽,你們怎麼了?失憶了?
不對啊,失憶的話怎麼會那麼清楚的知道我的事?為什麼偏偏不記得跟一一有關的部分?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只可惜剛才時間太短,我們交流的內容太少,不然我一定能發現更多問題。
獄警把我父母送走後,回到房間衝我說道:“走吧,你也該回去了,你父母很冷靜嘛。”我問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冷靜?”
獄警答道:“啊,別人家要是孩子進了這種地方,爹媽肯定都受不了,起碼得哭上個好幾天,你爹媽倒好,嘿嘿,一出門就不哭也不生氣了,很平靜啊,看來你在他們心目的地位真跟他們說的一樣,哈哈,你個垃圾。”
這獄警說這些話擺明了是想諷刺我,刺激我,我得承認,他確實刺激到我了,但是卻不是因為他說我在父母眼裡是垃圾,而是因為,他說我父母都很“冷靜”。
這不對,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他倆有冷靜的時候,一秒鐘都沒有過。
母親就算偶爾沒在哭,那也一定會是滿臉哀傷,不斷的唉聲嘆氣。
父親除了在酒桌上會肆無忌憚的大笑外,其他時間一定都在生氣,他們倆就從沒“冷靜”過,這兩個字跟他們倆毫無關係。
到底怎麼回事?
他倆被人洗腦或者催眠了?
還是說…他倆…壓根不是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