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煩的就是這些沒素質的玩意兒,就這要擱我們老家早讓人打死了,呸!”陳浩北一邊評價著前面因為插隊而打架的人,一邊往地上吐了口痰。
那口痰落在一箇中年女人的腳邊,中年女人嫌棄的瞪了他一眼,他沒察覺。
隊伍蠕動的很慢,我們四個人每人都單獨排進了一個隊伍,先輪到誰算誰走運。
足足排了三個小時,梅娣兒那隻隊伍才排到她,而我們仨距離自己隊伍的售票視窗還有一段距離。
有一個人排到就行了,我和陳浩北立刻脫離隊伍上大廳外換氣,梅甜兒陪著梅娣兒買票,這售票大廳實在太悶了。
原本我以為排到了就能買到票,沒想到過了一陣陳浩北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啊?啊?”了兩句,掛掉電話把菸頭往地上一扔,扭頭就要回收票大廳。
我忙衝他問道:“你幹啥去?”
陳浩北扯著嗓子答道:“沒你事兒,你在外邊待著吧,甜兒說這兒也沒票了,我去看看!”
過了好半天,他們仨終於出來了,然而三個人都空著手。
我看他們這架勢忙問道:“啥情況啊?不會年前都沒票了吧?”
梅甜兒答道:“未卜先知啊你?沒票了,只能坐汽車回去了。”
梅娣兒哭喪著臉說道:“唉,最討厭坐臥鋪車了,還得一坐兩天,姐,要不咱今年不回去了吧?就跟家裡說沒買上車票。”梅甜兒不置可否的說:“明天看看再說吧,耗子,你咋弄?”
陳浩北很無所謂的說:“我在哪兒過年都一樣,給他面子我管他叫‘年’,不給他面子他在我這兒也就是一臘月三十。”
眼看著這仨人對沒買上回家的火車票好像並不是很在意,我心裡不由有些打鼓,這仨人…好像也對過年沒啥期待啊。
一上午就這麼荒廢過去了,還是陳浩北負責開車,我們四個餓著肚子返回小區,停下車就找了一家飯店開始再次醉生夢死。
閒聊時,他們仨問起我怎麼回去?我告訴他們,我家雖然離的也挺遠,但是我回家那條線沒他們那條線熱,甚至相當冷門,到時候現場買票都來的及,這幾年我在濱海城還從沒遇見過買不上車票回家的情況。
仨人對我一通羨慕,同時商量著如果他們真回不去,那該如何度過這個年?
就剩下我們四個了,人越來越少,飯吃的也沒那麼熱鬧了,所以這頓飯沒吃多久我們就散了席。
下午回到家藉著酒勁睡了個大午覺,醒來後吃了包泡麵,晚上跟陳浩北他們打完撲克返回家,我翻著手機上的日曆琢磨著我該哪天回去?
忽然微信響起,我點開一看,是一一發來的資訊:一千,你定好哪天回去了嗎?
我回複道:正在定,你今年…
一一回複道:照舊吧,已經給他們打過錢了,過年就辛苦你啦。(配表情:咧嘴笑)
我回複道:嗯,那你也別一個人過,儘量跟朋友一起過吧,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一一回複道:你也是,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