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雷子,我們這輛車的新司機也一直在不停地透過藍芽耳機跟他的同事交流著,當我們的車再次停在破廟附近的路邊時,一旁已經停了六輛大號越野車。
我們和雷子一下車,那六輛車裡立刻下來一群精神抖擻的黑衣小夥,這些人裝束體型髮型都一樣,站的遠點的話,猛一看就跟複製貼上的好幾十胞胎似的。
這些人中的一個走到我們面前,衝雷子點了點頭說道:“雷哥,就近的兄弟都過來了,剩下的最多還有三分鐘。”
雷子點點頭說:“催一下。”那人答應一聲,上一旁打電話去了。
我有點鬱悶地心想,催催催催毛催?都說了就三分鐘了還催,難怪你姓雷呢。
結果不到三分鐘就來了四輛車,車上同樣又下來一堆同款小夥子。
路上我跟超哥已經問過了,雷子懷疑,那流浪漢的身體突然出問題,可能跟破廟裡那些流浪漢有關,起碼他們可能知道相關情況,他想回來“問問”。
我問他問話還叫這麼多人來幹嘛?舌戰群儒啊?這些人都是談判專家辯論高手?
雷子卻只回答我說,問話的方式很重要,他只想儘快解決問題。
我不傻,自然明白他是想仗著人多恐嚇那幫流浪漢,萬一他們真知道點什麼,看到雷子這陣勢估計也就嚇得全說了。
在車上時,我和超哥偷偷商量過…當然,我倆的商量方式在別人看來可能有些科幻,只是交流一下眼神就足夠了。
之所以這樣就足夠,是因為要說的話之前已經說過了。
大概是從小到大尤其是到濱海城上學後的經歷使然,當我和一個陌生人接觸時,會不自覺的儘可能多的去觀察這個人的細節,從細節上來判斷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
就說這流浪漢的帶頭老大吧,除了他會主動去救一個陌生廢人的命這項善舉外,還有一些細節很耐人尋味。
比如昨晚圍住我跟超哥時,他的兄弟拿的都是武器,只有他拿的是火把。
這除了說明他是這幫人的老大以外,還有挺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把武器都給了自己兄弟,而他自己卻拿著個很容易讓自己變成靶子的照明物。
再加上昨晚我跟超哥給他的錢,他今天確實都買了被褥之類的取暖物品,而今天一來破廟我就注意到,這些物品無一例外全披在或蓋在那些看上去相對弱小的流浪漢身上,他自己一件新東西都沒添置。
光從這些方面來看,這帶頭老大就不會是什麼壞人。
當然我也懷疑過,這帶頭老大是因為我們昨天就已經約過今天還要來,所以才故意作秀給我們看,好顯示他的善良。
那我們這回馬槍殺的正好,一會兒回破廟的時候,如果那老大把其他人的取暖物品都用在了自己身上,那我就不管了,任由雷子他們自由發揮。
如果破廟裡還是剛才我們離開時那樣,那我跟超哥就一起幫流浪漢們說說好話,大家儘量能動口就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