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小超,該你倆了!看看,哪個最對胃口?”蔡亮終於說到我倆了,我舉手問:“有男的嗎?”
蔡亮一愣,我趁他發愣的功夫忙說道:“沒有啊?那算了我不要了,我對女人沒興趣。”蔡亮笑罵道:“靠!忽悠你蔡哥是吧?你不選哥給你選了啊。”
我緊張的看著超哥,超哥很淡定的說:“蔡哥,我來吧,那個,那個,你倆陪我倆吧。”
我有些納悶的看向超哥,同時掏出手機準備拍照。
一會兒我就把照片發給小夕,讓她看清楚張明超這個衣冠禽獸的真實嘴臉。
選完人了,蔡亮便把沒選上的那幫姑娘轟了出去,不管是為了錢還是為了照顧蔡亮的面子,這幫姑娘都表現的很好,出門前都是一副戀戀不捨生離死別的樣子。
在超哥選的那倆姑娘落座後,超哥滿不在乎的從桌上拿起一副全新的撲克牌,邊拆封邊問:“你們倆會打牌吧?”
倆姑娘搶著說:“會呀會呀,我們什麼姿勢都會。”超哥問道:“鬥地主行吧?”倆姑娘忙點頭,其中一個有點不解的問道:“四人鬥地主?”
超哥說:“不,標準三人賽,你倆輪著來,沒問題吧?”倆姑娘無所謂的點點頭,一個坐定準備跟我倆玩牌,另一個很熟練的去開酒。
我在心裡暗罵了超哥一聲‘人渣’,隨後便憋著笑加入牌局,和超哥一起欺負這無知的姑娘。
半小時後,這姑娘哭著跑出了房間,另外那個姑娘接班。
又半小時後,那姑娘衝蔡亮喊了聲:“蔡哥!他們倆太欺負人了!”說完也跑了。
蔡亮不明所以的看看敞開著的包房房門,再看看我跟超哥面前那合計將近三千塊錢的人民幣,陷入了沉思…
超哥吵著讓蔡亮再叫個姑娘進來,蔡亮一頭黑線的說:“你倆也太狠了,人家姑娘忙活一晚上都未必能賺這麼多啊,全讓你倆贏走了。”
超哥嘿嘿一笑說:“不拿走,一會兒還還她們。”蔡亮哈哈一笑說:“玩笑了,願賭服輸嘛,真還玩兒?還玩兒我就再給你們叫個過來。”
超哥一邊收錢一邊說:“不玩了,這夠花的了,我們進來半天還沒唱歌呢!”
蔡亮沒多說啥,也沒提再叫大姑娘來陪我倆,我跟超哥便一邊喝酒一邊唱起了歌。
終於夜越來越深,不知何時我手機已經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那三個男同胞也各自帶著分配給他們的姑娘不知躲到了何處,房間裡只剩下了我跟超哥還有蔡亮三個人。
一首口水歌結束,我和超哥落座,拎著酒瓶和蔡亮碰了一下,各自仰脖喝了好幾口。
“沒歌了?”聽著房間裡音樂聲漸漸變小,蔡亮問道。
超哥答道:“啊,蔡哥好像沒怎麼唱啊?您想唱啥?我幫您點上。”說著他就要起身,沒想到蔡亮卻叫住超哥說道:“哎,坐,我要唱不會自己點啊?哈哈,來,說會兒話。”
我和超哥對視一眼,看來超哥說對了,今天不只是簡單的吃飯,現在才是‘正題’。
就在我拿出面對面試官的緊張程度時,蔡亮卻很讓我意外的沒問我任何‘面試型’問題。
其實我最煩的也是這類問題,這類問題不止來自面試官,更多的時候會來自於那些奇怪的親戚。尤其是過年回家時,一年都沒機會吃上一頓飯的七大姑八大姨,往一塊兒一坐全是這類問題:今年考試考的怎麼樣啊?班裡排第幾啊?現在做什麼工作啊?一個月掙幾萬那?是做老闆還是給人家打工的啊?談物件了沒有啊?物件是城裡的還是村裡的?她爹家裡襯幾座礦啊?
往往在問了一堆問題後終於找到她要的那個G點時,就會心滿意足的爽叫一聲後說出差別不大的話:“哦~~那你這方面可不如我兒子啊…
然而蔡亮並沒提任何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在問了一句‘你們覺得陳爺人怎麼樣?’後,不等我倆回答,就自顧自的誇起了陳中海。
從陳中海的做事風格,到對待手下兄弟的態度,再到陳中海輝煌的事業版圖,總之就跟陳浩北一樣,陳中海也是他蔡亮的偶像。
吃人家嘴短嘛,我跟超哥就默默的聽著他給陳中海打廣告,時不時的捧上那麼一兩句。不過蔡亮這精神頭是真不錯,說了半天都看不出一點倦意。
我和超哥互相對視一眼,便開始輪番給他敬酒,可惜的是蔡亮的酒量也確實讓我倆有點歎為觀止,彷彿喝啤酒就跟喝水沒區別似的。
不過當他講起一些過往的江湖事時,聽起來還確實挺有趣的,手機已經沒電,我漸漸便專心聽了起來。
直到他說到某一個點停下喝啤酒時,我沒壓抑住好奇問道:“蔡哥,老聽你說‘級別’‘級別’的,你們黑社會還分各個等級?就跟軍銜似的?”
蔡亮答道:“等級肯定分啊,各行各業不都分嘛?但是哪能像人家正規軍一樣掛軍銜啊,只不過進了這行的話,自然就知道自己是啥級別。”
我順著他的話拍馬屁道:“那陳哥肯定是最高階別了吧?”蔡亮理所當然的說:“廢話!我跟你說,不說現在,就是往前三百年,濱海城都沒出現過咱們陳哥這麼牛逼的人物。”
我想了想又問道:“那最低階別的是哪種啊?上次您一個電話就幫我擺平的那個許胖子是不是算最低階別啊?”
蔡亮搖了搖頭說:“不算,你別看許胖子為人不咋地,但他好歹還有點產業,有固定收入,算是…算是倒數第二那個級別吧,要說最低階的混混…那就是那種沒有自己固定底盤,沒有固定收入,平時就靠串場子活著,串場子懂吧?就是哪兒有人打群架了,他們就去湊個人頭,完事收個出場費這種。”
明白了,就是陳浩北那個級別。
忽然我又想到還有一種明顯不如陳浩北的社會閒散人員,便問道:“那還有那種呢,就是天天在學校裡混,欺負學生,在學生面前裝黑社會,問學生要保護費的那種混混呢?”
蔡亮搖搖頭說:“那不叫混混…那叫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