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陣還不見民警跟那個流浪漢出來,有些無聊的我看著阿四,忽然想起了西風,於是便問道:“阿四哥,你弟弟西風呢?咋自從他跟萌萌成親後就沒再見過他們兩口子啊?”
阿四依舊看著廢墟,頭也不扭的答道:“哦,新婚嘛,小兩口度蜜月去了。”“度蜜月?旅遊?”
我問道,阿四“嗯”了一聲,我接著下意識的問了句:“他倆去哪兒旅遊了啊?啥時候走的啊?咋都沒個動靜?”
阿四很無所謂的答道:“嗨,那誰知道去?他們年輕人精力旺盛,聽西風那意思,可能還要去不少地方,估摸著沒個把月肯定是回不來了,這才走了沒幾天。”
我“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因為那個民警終於回來了。
他身後跟著的那個剛才帶他進去的流浪漢,此刻背上正揹著另一個流浪漢,從衣服來看,正是昨天被我們盤問過的那個酒鬼。
“難怪這麼半天才出來…哎,那個也死了?”一個民警問道,剛出來的那個民警罵罵咧咧的回答道:“哪兒啊?媽的,不知道這渣滓喝了特麼多少假酒,喝傻了,醫生呢?叫下來看看還有救沒。”
一個看上去善良一些的民警忙走向救護車,不一會兒一個醫生跟著走下來,那個流浪漢也被背到了我們這邊。
這倆流浪漢一靠近,大夥不由自主的全都散開了一些,因為這人身上味兒太沖了。
不同於昨天那一身酒臭味,此刻這人聞著就跟剛從糞坑裡打撈上來的一樣,旁邊有個一看口味就偏清淡的大姐直接吐了,除了這大姐,其他所有人幾乎都同時捂住了口鼻。
那個酒鬼流浪漢被揹他的人放到了地上,我稍微彎下腰打量著那張髒兮兮的臉,確實是昨天那個酒鬼無疑,只是此刻的他雙目無神的盯著地面,嘴角還淌著內容豐富的哈喇子,看上去完全沒有意識一般,活像個…像個智障。
那醫生大概是仗著自己戴著口罩,勇敢的走到那流浪漢面前,蹲下身翻翻流浪漢的眼皮,又如縣令兒子調戲良家婦女一樣,端著那流浪漢的下巴左右扭動看了看,接著起身衝民警彙報道:“沒死,不過沒意識了,看這德行十有八九是酒精中毒,傷到腦子了。”
那個有暴力傾向的民警皺著眉問道:“那還有救嗎?”醫生點點頭說:“有救,花個百八十萬的就能給他保住命。”
民警扭頭看向醫生問道:“大夫,別說百八十萬了,你看他能拿出百八十塊嗎?”醫生答道:“我只是跟你說技術上的事,我們是醫生,醫者父母心知道啥意思不?就是有錢的話我們能把患者當兒女來疼愛,沒錢的話那跟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
我不由得鼓掌讚歎道:“大夫,好學問那!”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那個民警衝我不耐煩的罵道:“有特麼你什麼事兒?多什麼嘴?媽的,拉出這麼個廢物管什麼用?”
說到這兒他又氣不打一處來的走到背這流浪漢出來的那個流浪漢面前,邊罵邊又踹了他兩腳。
還好這次有個看上去級別略高的民警也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道:“行了,不就昨晚上輸了三百多塊嘛?你衝這些人發什麼狠?!怎麼能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不說你你還沒完了?!回去給我寫檢討!這個月獎金沒有了!”
在老百姓對這位正常民警同志的集體誇讚聲中,我不由得有些感慨,同樣都是輸錢…這心理素質真是有待提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