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北眯著小眼癟著嘴,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沒直接喝酒,而是喃喃的重複道:“敬生…敬衛…”
一號伴郎,也就是敬生答道:“是啊,呵呵,家裡大人沒什麼文化,名字起的比較簡單。”
陳浩北小眼一轉問道:“哎,你倆是不是還有個哥哥或者弟弟叫敬紙啊?”
敬生敬衛哥倆對視一眼一起搖搖頭說道:“沒有啊。”陳浩北一拍桌子說道:“不可能,你們肯定還有這麼個兄弟,名字湊起來正好是衛生紙嘛,哈哈哈…”
“哈你奶奶個腿兒啊!”梅甜兒一巴掌拍在陳浩北後腦勺上,直接把他碗裡的酒拍的灑出大半,疼的這貨捂著腦袋直吸溜涼氣。
梅甜兒接著罵道:“有拿人家名字開這種玩笑的嗎?啊?喝特麼傻了吧你?”
在梅甜兒電光火石的挽回下,敬生敬衛哥倆剛剛明顯有些不悅的表情又恢復了常態,敬生笑道:“呵呵,喝酒喝酒。”
梅甜兒又罵了陳浩北兩句,但還是細心的幫陳浩北碗裡倒滿了酒。
陳浩北帶著鬱悶幾口就喝了個底朝天,那哥倆也沒客氣,同樣喝了個精光,只有我磨磨蹭蹭的最後還剩了點。
還好這哥倆沒較真,看我有剩酒也沒說什麼。
接著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天,哥倆挺健談,沒多大會兒,除了醋意滿滿地陳浩北外,我們這桌整體氣氛還算不錯。
不知道又喝了多久,我已經快睜不開眼了,陳浩北也一會兒趴桌上一會兒坐起來的,梅家姐倆也一副哈欠連天的樣子,只有那兩個伴郎看上去精神頭還好一點。
最後雖然眼瞅著還沒人離開,但是實在撐不住的陳浩北不停地吵吵要回去睡覺,明天再繼續。
我和梅家姐倆也齊聲附和,本想一起去找老古告別,卻實在看不到他在哪兒。
那倆伴郎大概覺得自己身為小區原住民,有必要盡地主之誼,便提出不必找老古,他倆會代為傳達,我們直接回去就行。
想到之前聚會他們也都不讓我們動手幫忙收拾,我倒沒覺得多見外,再加上確實太困了,於是便和陳浩北以及梅家姐倆起身告別。
但那伴郎兄弟倆卻沒讓我們直接走,而是忽然提出要送我們回去,理由是看我們全都實在醉的不行了。
他倆提出的這條請求又一次被陳浩北理解成了挑釁,我也覺得這倆人有點多餘,就是上個電梯的事兒有啥好送的?還怕我們迷路不成?
但是哥倆挺堅持,陳浩北執拗勁也上來了,便說同意讓他倆送,但是送人的順序要這樣來:第一步,大夥集體把梅家姐倆送回家;第二步,我自己上樓回家,這哥倆送陳浩北迴家;第三步,哥倆自己走人,大家各自洗乾淨睡覺。
我原本覺得陳浩北說的有些過份,但沒想到這哥倆卻樂呵呵的答應了下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哥倆都做到這份上了,我們再說別的也就不合適了。
送梅家姐妹的過程中,陳浩北一直跟防賊一樣防著那哥倆,那哥倆倒一直假裝沒看見,絲毫沒在意。
不過畢竟也就是上個電梯的事,幾分鐘就把梅家姐倆送到了家。
梅家姐倆在陳浩北的再三叮囑下鎖死大門後,陳浩北又隔著門指桑罵槐的讓梅家姐倆晚上連窗戶都關好,防賊。
隔著門聽到梅甜兒的罵聲後,我也跟著罵了一句,讓陳浩北別特麼那麼多廢話。
陳浩北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我說啥他也沒在意,甚至都沒還嘴,直接招呼那哥倆跟他一起坐電梯下樓。
他們三人走後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下來,我深呼一口氣走向消防樓道,爬到我那層後我從窗戶看了眼小區院子。
漆黑一片,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連院子裡的路燈都沒開。
甩甩腦袋準備回家睡覺,一走過電梯門位置就聞見了李阿姨家飄出的燃香氣味。
這氣味平時聞著就給人很靜心的感覺,在經過這一晚上折騰後,聞起來竟然格外讓人覺得舒緩,剛才在地下車庫時的嘈雜與紛亂似乎完全變成了上一輩子的事,跟此刻的我已經毫無關係。
不僅如此,我甚至感覺連酒都醒了一些。
這種舒緩感讓我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慢慢走到李阿姨家門口時,我更是停下腳步想再聞那麼三五秒再走,就這麼個空檔,我一低頭,竟然發現李阿姨的鑰匙正插在門鎖上。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有些啞然,還好是我啊,這要是讓小偷看見了還得了?
迷迷糊糊的我也沒在意現在已經是深夜,直接拔下鑰匙就拍響了李阿姨家的門,結果只拍了三下屋裡就傳出李阿姨的問話聲:“誰在外面啊?”
我一聽,忙答道:“是我李阿姨,隔壁的小趙,趙一千,您鑰匙落在門外了。”
接著就聽到一陣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李阿姨開啟門看到我手裡的鑰匙才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哎喲,我說怎麼開不開門呢,這誰的鑰匙啊?”
我一聽李阿姨這話瞬間有點懵了,再看李阿姨手裡赫然拿著一串鑰匙,那我手裡這鑰匙是怎麼回事?
接著就聽李阿姨自顧自的說道:“哦,對了,想起來了,是小古,唉,這孩子,咋還這麼不相信人呢?”我有點疑惑的說:“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