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吃過五顆糖三塊紅燒肉後萌萌就住了嘴,沒再繼續吃,而是紅著眼眶定定的看著手機鏡頭。
像是…像是在等毒藥的藥力發作。
很快,恐怕連一分鐘都不到,萌萌的表情開始逐漸扭曲,看上去越來越痛苦,而且她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又過了個把分鐘,萌萌的嘴裡多了一絲紅色,彷彿是血。
接著她“啊”的叫了一聲後,便把另一隻手伸向了手機,影片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盯著逐漸自動變黑的手機螢幕,腦子裡飛速的想著兩件事,一是從影片來看,萌萌是自己一個人在家發生的這一切,那麼後來給救護車打電話的十有八九就是她自己,再加上我剛才見她時的狀態,想來她應該是後悔自己的衝動了,所以才會在叫了救護車後又跑去開啟了門;另一件事就是我是不是該把這影片拿下去給老古看?那隻貓看上去確實是死了,這毒藥藥效這麼猛烈,診所那個大夫真的能行嗎?老古說萌萌是吃壞肚子了,好治,可這怎麼看也不像啊。
沒有過多猶豫,我就準備下樓給老古看影片,畢竟人命要緊。
走到門口我忽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仔細想了想,我開啟萌萌的微信,加上我自己的微信後把這段影片傳到了我自己手機上。之後為了以防萬一,我又和萌萌手機互刪了好友和互相加過的記錄。
這麼做不為別的,我只是怕老古會又一次‘不小心’刪掉別人算是拿命拍的影片。
弄完這些後我便急匆匆的坐電梯下樓,走出單元門後就朝診所方向一路小跑。
快到診所時,我看到一個身影,藉著診所的燈光能看清,是阿四。
阿四也看到了我,他也朝我的方向走來,靠近之後阿四問到:“一千啊?不是跟你說不用你過來嘛?你怎麼還自己跑來了?”我舉起萌萌的手機說:“萌萌…萌萌不是食物中毒,她是吃了毒藥,吃時她還錄了影片,這是她手機,我拿來給大夫看的。”
說完我就準備繼續往診所走,阿四卻一把拉住我說:“啊?那姑娘的手機怎麼在你手上?這麼說…那個什麼影片你已經看過了?”
我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至於我看過影片這事兒我當然也沒瞞他,本來也沒必要瞞嘛,我說完後阿四卻說道:“那你把手機給我吧,古爺這不是還特意叮囑我在外面看著嘛,給那姑娘做治療不能有外人打擾,防備萬一有細菌病毒什麼的,我給送進去吧。”
阿四說話的態度很堅決,看得出來他是不會讓我進診所的,我現在也只想著快點讓那個大夫看到這影片,儘快做出正確的治療,所以沒反駁阿四,直接把手機交給了他。
阿四拿著手機進診所後隨手關上了門,我沒直接離開,而是好奇的想看一下里面。
可惜雖然診所裡面燈是亮著的,但是所有的玻璃窗戶和正門都掛著窗簾,擋的嚴嚴實實,啥也看不到。
正在我準備離開時,阿四出來了,這從他進去到他出來也就一分鐘左右,看來他壓根沒看那個影片。
阿四見到我還在似乎有點小小的詫異,問了我一句:“你怎麼還沒回去?在這兒幹嘛?”我撓撓頭說:“那姑娘…”
阿四像是想到了什麼,瞭然的說:“哦…那姑娘沒事,咱們大夫說送來的很及時,估計休息個三兩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我有點不敢相信的問:“就這麼一會兒就確定沒事了?”阿四隱隱帶著點自豪的說:“那是,咱們這大夫可不是外頭那些大夫…哎,不說了,你快回去早點休息吧。”
阿四這話雖然可能有誇張的成分,但也確實讓我安心不少,聽他說完我也沒再說啥,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診所。
涼涼的夜風很提神,再加上剛才這一通鬧,搞得我一點睏意都沒有了。想散會兒步,又覺得小區周圍最近荒涼的有點瘮人,索性就在小區裡溜達了起來。
繞著小花園轉了兩圈,沒啥特別的發現,倒是又把那個冷麵門衛給轉出來了,這貨站在小區大門入口的正中間,雙手插兜面向我這邊,跟特麼個監工似的。
“掃興天王啊…”我小聲誇了他一句,這貨也是有本事,光是看見他我就沒啥興致再溜達了。
索性回家。
回家後躺在床上重新開啟萌萌拍的那段影片,又看了一遍,真是感覺又讓人生氣又讓人心疼,好傻的姑娘啊…
第二天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我不是被鬧鐘叫醒的,而是被外面的動靜。
外面很熱鬧,叮鈴咣鐺的,看看手機已經快十一點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外面又吵,乾脆起床看看是咋回事吧。
開門一看,原來是李阿姨在搬家。
沒看到李阿姨人,但是她租下的那戶門是開著的,還有三四個工人正在往裡搬傢俱,聲音就是他們發出的。
看來這戶也是個空房,啥都沒有,李阿姨的傢俱擺設什麼的倒是真不少,我仔細看了看,基本全是些復古風的木質傢俱,一開門就有一股好木材特有的香氣鑽進鼻孔,聞著給人一種很讓人心靜的感覺。
“哎,對對,小心別給碰壞了…”
是李阿姨的聲音,我循著聲音找過去,李阿姨正在她這新家指揮工人擺放傢俱,站在她門口我很客氣的問道:“李阿姨,您這就住進來了?有需要幫忙的嗎?”
背對著我的李阿姨轉過身,她手裡還拿著那張手帕,眼圈還是有點紅,似乎是要哭,不,似乎是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