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賬時間還不是特別晚,想到陳中海單位的性質,這會兒給他打電話肯定不會打擾他休息。於是我就撥通了陳中海的電話,正好趁著超哥在,萬一我說的不夠完美還能讓超哥幫著說說。
我打電話時超哥他們仨人都沒說話,一直安靜的聽著,直到我全說完,解釋清楚這只是一場誤會,陳中海在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才提出一個不算太過分的要求,他想讓超哥有時間的話去醫院看望一下他姐夫。
我直接開著手機徵詢了一下超哥的意見,超哥點點頭說:“明天就可以啊,反正我有空。”
我和陳中海複述了超哥的話,陳中海在那頭連連道謝,還承諾回頭在他的夜總會請我和超哥吃飯。我忙推辭一番,畢竟不是什麼大事,最後約好明天上午十點我和超哥去醫院看他姐夫,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一結束通話王洋就說到:“唉,到底是社會人,哪哪都是套路,做事永遠是有曲線絕不走直線。”超哥跟著說:“是啊,不過也沒啥,早去早讓他放心,也省得他老惦記我。”
小夕迷茫的問:“啊?你們在說什麼啊?”我也有點沒聽明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王洋。
王洋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神調成寵溺模式看了小夕一眼,這才解釋到:“陳中海說是想讓超哥去看望他姐夫一下,其實這就是個幌子,他根本就是想讓超哥跟他姐夫對質一下,只是不好意思明說罷了。”
超哥說到:“是啊,反正我沒說瞎話,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見他姐夫就見他姐夫,無所謂。”
我這才明白陳中海的用意,不由得有些佩服王洋跟超哥的機智,我說到:“超哥,你當初咋跟小夕處上了?我覺得你這智商跟咱們喜洋洋更般配啊。”
小夕在一旁樂呵呵的聽我胡說八道,超哥跟王洋用同款鄙視的眼神瞥了我一下,倆人都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架勢。
一直溜達到超哥新家樓下,大夥告別,各回各家。
我溜達到公交站,等了一會兒沒見來車,酒勁上湧,一股睏意襲來,想了想幹脆奢侈一把打個車吧,今天請客已經花了不少錢了,不差這點。
碰巧此時過來一輛出租,我便伸手攔了下來。上車後我跟司機說到:“你好師傅,咱們去愛心花園。”
計程車司機答應一聲便發動了汽車,剛開了不到三分鐘,司機就和我搭話道:“你住那個小區啊?”我知道這些計程車司機都很喜歡跟乘客聊天,便隨口答到:“是啊。”
這司機聽到我答話,便繼續說到:“你們這小區挺有意思啊。”我有點不明所以的問他:“您…什麼意思?”
司機問到:“你不是本地人吧?”我說:“不是啊,我老家是外省的,現在那個小區租房子住。”“哦…”司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只是“哦”了一聲卻不再說話了。
這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問道:“您剛才說我們小區有意思是啥意思啊?”司機輕笑了下說:“沒什麼…就是前段時間嘛,我有次夜班,凌晨三點來鍾吧,從你們小區外面路過,看到他們那個時間還在唱戲,觀眾還不少,你們小區的人挺熱愛傳統藝術的嘛,你那天也在看嗎?”
這司機說完,我仔細想了想,他說的應該是那對特好看的男女剛回小區那次,那回聚餐我還叫上了超哥他們,聚餐的主要內容也包括唱戲這一項。
不過我記得那天好像也就不到晚上十點就結束了吧?難不成那天我喝多回去後,鄰居們一口氣嗨到凌晨三點以後了?
我記得那次第二天我出門時,外面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了,照這司機說的,那小區裡的人精力也太旺盛了吧?還是說有專門的人負責打掃衛生?
想到這裡,我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也沒太深想,因為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於是我衝這個本地口音的司機問道:“師傅,我聽說我住的小區是拆遷重建的小區,這裡原來是什麼樣的您知道嗎?”
我問完後過了會兒司機才說到:“原來…原來好像也就是個普通的住宅區吧?不過他們的房子好像跟別的地方的不太一樣,我忘了怎麼回事了,我以前一朋友說你們那片風水怎麼著怎麼著的,我不信那些,記不清了。”
我看了看他計程車前面放著的擺件,彌勒佛,平安符啥的,也不少,我笑道:“您不信這些幹嘛還弄這麼多護身符啥的?”司機滿不在乎的說:“是我媳婦弄得,她信這個,俺倆人倒著班開這輛車,唉,生活不易呀。”
接著不等我再問,司機就把話題扯到了他剛上初中的孩子身上,這一說起來就全成牢騷了,我幾次試圖轉移話題都沒成功,只好聽著他的抱怨。
聽著司機說著自己孩子打架,早戀,逃學,網癮,攀比等等各種不是,感覺好像教育孩子是件最艱難的事一樣。
不過字裡行間也能聽出來,他對孩子就沒教育過,不開車時就是跟人打撲克,別的啥也不幹,孩子有錯他就罵,沒內容沒中心思想的罵,要是自己打撲克輸了,那就不用管孩子犯沒犯錯誤了,先隨便找個茬罵一頓再說。
至於他老婆,跟他基本一模一樣。
唉,養不教,究竟誰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