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什麼可怕的,嚇到我的是在這個時間點,凌晨一點。
剛剛電梯一直停在負一層,難道這些人剛才都在地下車庫,故意不放電梯上來?
梅甜兒的尖叫是被她用自己手捂住自己嘴打斷的,電梯裡的人們仍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倆,不出來,也不說話,就只是盯著我倆看,那眼神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類在面對另一個人類時該有的正常眼神。
“姐,怎麼了姐?”
梅娣兒終於也趕到了,隨著她的一句問話,快凝固的氣氛終於被打破,電梯裡當先走出一人,是老古。
很奇怪的感覺,老古剛才和這幫人用同樣的表情站在電梯裡時,我竟然一時沒認出他。
不光他,電梯裡的其他人明明也都是熟臉,最少也曾在那晚聚餐時見過,可剛剛我竟然會有種我們彼此完全不認識的感覺,十分陌生。
老古小步往電梯外走著,臉上漸漸又掛上了那種我熟悉的溫和的笑。
這過程讓我想起了周星馳的電影《國產凌凌漆》裡的一個情節,就是女一號在改邪歸正之前,和馬桶裡的大反派通話時,周星馳忽然出現,陰森的大反派瞬間換上了一副溫和的面孔,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老古走到我面前問道:“一千,你們怎麼大半夜的不睡覺?”
隨著老古問話,其他電梯裡的人也開始陸續走出來,只是除了老古,所有人仍舊不發一語,全都沉默著朝單元樓門走去。
我有些不解的反問道:“古叔,這…你們這是…什麼情況?您也住我這一單元?剛才電梯…”老古打斷我說到:“哦,我跟幾個鄰居剛才在下面,車庫有點問題,我正在幫他們協調。”我問:“大半夜的協調車庫?”
正在此刻,單元樓門被人開啟了,遛狗阿姨的叫罵聲立刻順著門口灌進走廊,梅甜兒忽然有點尷尬的說:“靠,大叔你們這麼多人,一下子把我思路都打斷了,一千,走,為民除害去!”
說完梅甜兒就要往外走,我趕忙拉住她說:“哎哎,我的姐,有咱古叔在呢,他會給咱們主持正義的,是吧古叔?那什麼,外面那個阿姨…”
老古說到:“哦,我也聽到了,這不是嘛,怪不和諧的,所以和鄰居們一起上來看看,聽聲音離這單元最近,所以我們就從這單元上來了,你們仨不回去睡覺嗎?”
梅甜兒代表我們仨主動表態堅決要跟老古一起去,沒辦法,我點點頭,示意梅娣兒看著點她姐。
畢竟有老古在就能幫著主事,而且歸根結底這事兒是老古釋出的禁狗令鬧的,雖然不止於說責任在老古,但肯定是由他來處理最合適。
我和梅家姐妹跟著老古一起走出樓道時,剛才那些鄰居已經把遛狗阿姨給圍住了,遛狗阿姨還在罵街,不過聽的出來她也有點膽怯了。
“你們幹什麼?仗著人多是吧?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叫欺負人知道不知道?有本事動我一下試試!來,來!敢動我就讓你們養我一輩子!”
色厲內荏的示威,唉,這傻阿姨,為了條狗至於麼?
我又四下看了看,那條狗也確實是太爭氣了,一看主人被圍,立刻跑的遠遠的,就跟不認識它主人一樣。
唉,誰說只有狼才有白眼狼,狗也有白眼狗啊。
老古分開人群走上前衝遛狗阿姨很客氣的說到:“大姐,是我不對,通知沒寫好,明天咱就把夜裡允許遛狗這條也廢除,以後24小時都不準遛。再有什麼事兒您白天上我辦公室找我來,行不?咱別耽誤大傢伙休息,畢竟年輕人白天還要上班,您也體諒體諒他們,好不好?”
老古語氣非常友好客氣,但是這話的內容實在是火藥味兒十足,遛狗阿姨聽完先是一愣,接著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嚎,邊嚎邊嚷:“哎呀~一群人欺負我一個女人那~不給我們活路啊~老天爺呀~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鄰居們仍舊沒人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撒潑,梅甜兒不輕不重的說了句:“潑婦,真特麼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這阿姨耳朵還挺好使,梅甜兒剛說完她就收起哭聲,拍拍屁股站起來指著梅甜兒兇巴巴的說:“你個小騷貨,你敢再給老孃說一句?”
梅甜兒罵道:“你個老潑婦,你敢再跟姑奶奶罵一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