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哥三個人的新家是個很普通的套三居室,和濱海城大多數房子一樣,朝向不正。
第一次參觀他們的新家,我好奇的來回溜達著,超哥小夕的房間略大,畢竟是兩個人住嘛,一張大床,透露著猥瑣和幸福。
王洋的房間略小,一張單人床,透露著單身狗的驕傲。
還有一個臥室上著鎖,想來就是小夕她同學的房間。
回到家其實也沒什麼好安頓的,把超哥放到床上也就是了,按醫生說的,他還要定期回醫院去複查換藥換紗布,平時多休息,受傷的胳膊儘量別碰,除此之外一切都按正常來就行。
中午下樓買了點吃的,吃完飯沒多大會兒超哥就吵著要睡覺,還恬不知恥的要小夕陪寢,一副輕傷不下火線的亡命架勢。
小夕倒挺配合,樂呵呵的和超哥回屋不說,還關上了房門。
這下客廳就剩我跟王洋倆人了。
我倆各自玩兒了會兒手機,一時有些無聊,我問道:“喜洋洋,你不睡午覺啊?”王洋頭也不抬的說:“不困。”我說:“我有點困了,你換個地方坐唄,我在沙發上躺會兒。”
王洋這回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盯著手機說:“沙發是坐的,床才是用來躺的,你要困就去我房間吧,我床臨時借給你。”
我搖搖頭說:“不要,我睡不慣單人床。”王洋這次抬起頭看著我說:“真矯情,你原先在宿舍睡的也是雙人床嗎?啊?”
說完也不等我答話,起身就回了自己房間。
唉,原先在單位不是都挺好的嘛,這咋一離職脾氣還變了?原來沒這麼愛生氣啊。
我一邊不明所以的想著,一邊看著臥室裡的王洋不由得又是一陣感慨,單身就是灑脫,睡覺都不用關門,不像超哥他倆那麼齷齪。
沙發還是挺舒服的,我躺下沒多大會兒就睡著了,本來昨晚上就一宿沒睡,再加上忙活一上午,到王洋叫醒我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超哥現在不能喝酒,所以晚上吃的也很簡單,吃過飯還沒等到小夕那個同學回來,按小夕說的,那是個“大美妞”,可惜沒機會一飽眼福了。
看看錶時間已經不早,我告別三個人,下樓打車回家。
計程車快開到小區邊緣時,我心血來潮讓車直接停了下來,準備溜達會兒再步行回家。
繞著小區轉了一圈,不由得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
因為周圍那些劃分到‘待拆遷’範圍的房子越來越多,就相當於小區附近的住戶越來越少,我住的小區越來越多的被這種老舊的空房子包圍著,彷彿在逐漸變成一座孤島一般。
這種曾經繁華後來落寞的感覺,比本就無人的那種荒野更讓人覺得淒涼,越溜達越沒勁,乾脆回家睡覺。
到小區門口時正好碰到陳浩北和他的哥們,這幫貨仍舊都是醉醺醺的模樣,正從小區往外走。
他們也看到了我,彼此相互打了個招呼,正準備各自離去,我忽然想起個事,於是叫住他問道:“哎,浩哥等等,問你個事兒,你那個鄰居,後來有沒有再找過你啊?”
陳浩北茫然的問道:“哪個鄰居?”我提醒他說:“就那個姓章的鄰居啊,就你剛搬進來那天,晚上咱們吃飯時來找過你的那個鄰居。”
陳浩北斜過腦袋,用迷離的醉眼看著夜空想了會兒才說到:“哦,你說那個啊?沒有啊,後來再也沒見過,咋了?他欺負你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你們忙。”
說完我就朝小區裡面走去,陳浩北也沒多停留,只聽到他跟他的朋友繼續胡吹海聊著,不過有一句我卻聽著有點耳熟:“別看今天咱們是去錢櫃KTV,等哥們發大財了,天天帶兄弟們去極海包場!”
極海,這倆字怎麼這麼耳熟?
進了電梯我還在想,這倆字是不是最近在哪兒見過?
直到回到家坐到床邊我才恍然大悟,床頭櫃上放著那天陳中海給我的名片,黑底金字。
我拿起那張名片仔細看了下,正面只有‘陳中海’三個字和兩個手機號一個座機號,他的名字後面沒有任何字尾頭銜或者職位,名片的背面,是扇形排列的五個金字:極海夜總會。
難怪會覺得熟悉呢,原來真見過啊。
只不過我對這種場所從來沒什麼興趣,所以之前也就沒留意過。
再看看正面,唉,這名片印的,連個職位都沒有,估計不是司機就是安保或者保潔一類的身份。
想想我當初在豬八戒公司時,身為一個小小的業務員,我名片上的頭銜都是“大區總經理,省級市場策劃師”,絕對的高調奢華臭不要臉不需要內涵。
收起名片,在隔壁老王的慘叫聲中,一覺睡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