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了一聲,天魔的目光又落在那女子身上,這女子不管是正是邪是妖是怪,定然很厲害,不然也不會用這金缽和珠子兩件寶物才將她封印在此。
天魔伸出手去,想要觸及那珠子,就感覺珠子上散發出一股熱氣,熾烤著手上的面板,似乎蘊含著巨大的能量,於是他又收回手來,道:“你是誰?我憑什麼救你?”
“我是花妖,姐姐若救我,我以後便聽命於姐姐。”女子說道。
天魔聞言一愕,她聽說過花妖,花妖是萬年花株修成了妖精,成精後便吸收男人元陽修煉,以前可沒少禍害男人。
“放你出去可以,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儘管說,只要花妖能辦到,必定不會推辭。”
“我要你禍害天雲寺的僧人,我要你禍害越國男人。”
天魔是睚眥必報的人,方才雲隱大師的一番拒絕讓她心生惱恨,所以她要報復天雲寺。而且不但在報復天雲寺,還要報復越國,她就是這樣一個極端的女人,愛就愛的徹底,恨也恨得不擇手段。心黑手辣。
“姐姐放心,禍害男人是花妖的拿手絕招。”花妖妖媚地笑了。
天魔問道“我該怎麼救你?”
花妖心切地道:“姐姐只要把紅色珠子移開便可。”
天魔想,反正禍已闖大了,大錯已鑄成,索性就一錯到底吧。
想到這裡,他伸手一抓,一把握住了熱氣熾手的珠子。
突然,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天地,轟隆一聲巨響,晴空霹靂,如神靈降怒,震得塔身搖了搖。
在雷鳴中,天魔驚然抬頭,昂首窗外,心頭一縮,莫名其妙地生起一絲罪念,握著珠體的手猛地一抖,將欲鬆開時,那花妖卻不失時及地提醒道:“欲成大事者,須得破除心路上的一切阻礙!”
天魔聞言,心頭一狠,面色一凜,使全力移動珠子。珠體上的紅光一陣紊亂,
當離開金缽上方時,紅光陡地消散,只是一顆樣子普通的珠子,紅光一消,熱氣也便散去。
那金缽內火焰般的金光也隨之消散,原來,這諸般法器是用仙法控制組合在一起的,彼此呼應,相鋪相成,靈力相融,一旦其中一件被移開,其它的也便失去效應。
那花妖縱身一躍,跳出金缽,落在地上時,已變成常人大小,妖嬈嬈一段身子,只披了件透明透亮的七彩絲衣,帶著幾分仙姿,又透著幾分妖豔,真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體,那驚豔之態,絕世無匹。
隨著女子破印而出,她身上眩目的七彩絲衣,光芒一閃即滅,雖如此,看上去也是絲滑透亮,呈七種顏色,顯是一件寶衣。
“終於自由了……哈哈……哈哈哈……”花妖欣然而猖狂地大笑起來。整個人彷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花妖在這金缽內受困五百多年,被兩件至強法寶上下壓制,痛苦不堪,幸虧有那‘七彩霓衣’護體,才不至於要了她性命,如今重得自由,心中興奮不已,
她一把抓起那金缽對天魔道“姐姐,這是天雲寺普渡金缽,非常厲害,你拿著用吧。”
天魔接入手中,感覺內中佛力洶湧。便知道絕非凡品,於是便意念一動,丟入到儲物戒中。
花妖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將神識鋪開,察視周遭一切,她將整座塔樓包括整個天雲詩都探視一番,除了自已和眼前這位姐姐,整座塔樓內再無一人,而且天雲寺也沒有幾個僧人,,於是她臉色一喜:“姐姐,趁著天雲寺中無人,我們快走!”
“嗯,”天魔點點頭,二女正欲破窗而出。就見窗前的月光陡地消失了,只有一片血光照進來。
天魔玉容一震,眉頭緊皺了起來,目光警覺地左右一掃,就見塔樓的四面窗子,全部被血光鋪滿。
花妖嬌軀也是一震,猛然推開窗子,就見整個夜空,都被血光籠罩,就好像是被一塊紅色的巨大幕布遮蔽,望著那漫天血光,她玉容變得煞白,嘴裡喃喃道:“血幕大陣!”
望著血幕大陣,花妖震懾不已,看得出她對這“血幕大陣”也十分忌禪,是因為當年困住她的正是此陣。
只不過,今晚所佈的血幕大陣,從血色的濃度上看,比起五百年前的那次,明顯弱了許多。
事實上,這血幕大陣並不是囚困她們二人的,而是囚困魔音壁的。
雲箋大師被魔音壁一路追趕,終於有驚無險地逃回了天雲寺,間途中他傳訊所有的僧眾,將數萬名僧眾召回,準備布結血幕大陣。
僧眾紛紛趕回,見魔音壁也追進了天雲寺,紛紛震駭不已。
雲箋大師便即刻傳命下去,令數萬僧眾,有序不亂悄無聲息地佈下了血幕大陣。
此時。天雲寺竟沒有出現混亂的局面,更沒有喧嚷之聲,合寺僧人都整齊地盤坐在寺院牆根之下。
上萬僧眾,幾乎將天雲寺圍了一個圈。從佛光塔上俯瞰下去,那整齊排列地僧人,形成了一道人牆,每一個僧人,都雙手合十,靜坐唸佛,臉顯痛苦之色,
從每一個僧人的眉心處的面板上。都開一小口,一股細細的血流,從那小口裡流出,凝而不散,如一根細細的血柱,逆空而上,一直衝向天空,無數條血流,在空中縱橫交織,形成了一張密密的血色大網。而天雲寺正中位置,圍坐四人,乃是天雲寺四位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