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小心一點,一炷香後我回來。”
李青珩將藥和紗布放在沈墨手邊,自己則是起身,從屋裡出來,後又關上了門,站在屋外等候著。
雨還在下著,已經連著下了兩日了,不知道還會下多久。
屋內。
沈墨看到門口那人影,目光頓了頓,不敢過多停留。
他艱難地把身體往上挪了一點,給自己上藥,把藥塗抹在猙獰的傷口,然後用乾淨的紗布包起來。
看著那患處,他苦笑了一下。
他這副樣子,就算是留在郡主身邊,又能做什麼呢?
他什麼也不是,無法履行和她的婚約,甚至連一個正常男人能給她的生活都給不了。
他不該牽連她的,她心地善良,不該為了他受這無端的罪過。
一炷香後。
李青珩從屋外進來,身上的衣服帶著潮氣,她拿了一個小凳,坐在床榻身邊,看著沈墨。
“藥都上好了?”語氣淡淡的,不像平日那麼咄咄逼人。
沈墨:“嗯。”
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沈墨才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沈墨:“郡主為何要救我?”
李青珩目光倏地落在沈墨波光凌凌的眼上,與他對視兩秒,動了動唇,最後移開目光,什麼也沒有說。
她救沈墨,應該只是因為他是她的畢業論文罷。
沈墨見她不答,便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應該是有所圖,也許,圖的還是他身上的上官信物。
郡主不會無緣無故救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沈墨喉結動了動,道:“郡主,您上次拿到的那支紫毫筆,不是上官婉兒留下來的,如果您需要此物,我怕是不能給你,因為那支玉管紫毫筆,已經丟了。”
李青珩:?
“你什麼意思?”
沈墨默了兩息,接話道:“郡主如此大費周章,為的也是那件上官信物?”
沈墨話音還沒落下,李青珩就答道:“不是。”
沈墨怔了怔:“……郡主是……”為何?
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李青珩便打斷沈墨的話。
“我去偷那支玉管紫毫筆,只是因為那是你重要的東西,所以想要威脅你。”
“威脅……我?”
他想不通,郡主為何要威脅他。
“為了讓你入贅,所以我想要用你最重要的東西與你交換。”
沈墨微微咬唇,蒼白的唇被他咬處一股淡粉。
“郡主可知,那支筆是假的。”
“當日你不來赴約,我便知道是假的了。”
她說的很坦然。
讓他不知該如何作答,心中愈發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