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鳴道:“我大炎帝國是一套班子,還是兩個班子?”
敖鳴問的問題,也是所有重臣都想要問的。
這個問題,也刻不容緩。
現在大戰結束了,大炎帝國已經一統天下了。
但是新大炎帝國和東方世界,距離幾萬裡。目前這個通訊手段,這個交通速度,想要統治如此巨大的帝國,實在是太難了。
而且最最關鍵的是,失去目標的大炎帝國,從今以後想要進取就難了。
看看現在東方世界就知道了,大部分人抵制新政,抵制新恪物學文明。
因為,沒有了敵人,沒有了威脅,所有人就想要進入自己的舒適區。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當人沒有目標後,是一定會墮落的。
還有定都這件事情,也很難辦。
大炎帝國大部分人口都在東方世界,如果定都新大炎帝國,那確實對統治不利。
但如果定都在東方世界的話,那會給新大炎帝國的民眾帶來傷害。
要知道,為了這一場大戰,為了消滅大咸魔國,新大炎帝國付出了無數的代價。
這一場大戰整整近十年時間,新大炎帝國付出了多少物資?傷亡了多少士兵?
論貢獻,新大炎帝國遠遠超過舊大炎帝國。
那麼立兩個帝都,舊世界一個帝都,新大炎帝國一個帝都?
這也不可以,容易造成分裂。
什麼是最好的局面。
同在一個大炎帝國,但是舊世界和新世界不斷競爭,不斷進步,推動文明的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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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祚要死了。”燕蹁躚道。
前大周都城,上清宮。
天祚神皇曾經在這裡呆了好幾年時間,從魔京離開後,雲中鶴又把他安置在這裡了。只不過失去了太上皇的身份,只是一個閒散人員。
此時,天祚靜靜躺在床上,並沒有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樣子。
看上去,他甚至還很健康。但是雲中鶴卻能看出,他生機很快就要凋零了。
“怎麼,還沒有看到大戲落寞,就要走了?”雲中鶴問道。
天祚面孔微微抽搐。
足足好一會兒,天祚道:“陛下,罪臣慚愧。”
雲中鶴道:“你有什麼好慚愧的?”
天祚道:“大咸魔國滅亡後,陛下沒有太過於欣喜,也沒有天下至尊的氣派,更沒有祭天,沒有神話自己,反而隱藏了自己。罪臣的境界太低了,太小看陛下的心胸了。而且很多事情,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陛下看到的真相也比我看到的更遠,所以我的一些陰暗心思就變得可笑膚淺起來,也就沒有勇氣等下去了。”
雲中鶴自嘲一笑道:“我不像你們,你們這些雄心壯志的君主,動不動把天下當成棋盤,動不動把億萬民眾當成棋子,揮手間億萬人灰飛煙滅,還自詡為波瀾壯闊。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做什麼千古一帝,也沒有想要什麼宏圖霸業。所以你想要看的大戲,我是不想上演的。”
天祚沉默良久。
足足好一會兒後,天祚道:“陛下,罪人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臨終之前,想要和您說一句話。這句話是肺腑之言,絕無半點陰私。”
雲中鶴道:“請講。”
天祚道:“陛下,該放手時且放手,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身上。”
雲中鶴道:“你的話,我聽到了。”
然後,天祚閉上眼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