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五品官,竟然提拔了兩個朝廷大員,還真是年輕的權臣啊。
不過朝會已經進行兩個半時辰了,是不是該結束了啊,今天的大事也議得差不多了啊?
然而就在此時,雲中鶴出列道:“太上皇,陛下,臣有本。”
這話一出,所有人不由得一顫,敖玉你想要做什麼啊?今天你的成果已經非常巨大了。你的兩個老師,都已經提拔成朝廷大員了,你還想要做什麼?
太上皇道:“怒浪侯,講。”
雲中鶴道:“臣在內閣收到了十幾份浪州來的奏摺,有的是來自浪州的幾個知縣,有的是來自浪州太守,但是奏報的都只有一件事情。在賑濟浪州災民的糧食中,存在大量的腐爛之糧。”
太上皇道:“哦?這些奏本在哪裡?”
雲中鶴將厚厚的一疊奏本送上去,請太上皇和皇帝御覽。
眾臣聽了之後,不由得錯愕,賑濟災民的肯定是陳糧啊,能夠活命就算不錯了,還有那麼多講究嗎?
敖玉你這小題大做,想要做什麼啊?
太上皇看到這些奏本後,面孔頓時冷了下來,寒聲道:“戶部,這是什麼情況?浪州災民已經很苦了,每天大量的勞動,卻僅僅只能吃兩碗粥活命而已,竟然還撥發腐爛之糧?而且浪州駐軍,浪州水師也在吃這批糧食啊。”
戶部尚書面孔一顫,這是什麼意思啊?莫非太上皇要拿我這個戶部尚書開刀嗎?就因為當時我沒有跪下支援您太上皇嗎?
您是不是太急了一點啊?我畢竟也是六部大臣啊,您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鎮海王嗎?沒有平息鎮海王之亂,太上皇您就要那朝廷大臣開刀,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啊?就不怕皇帝陛下帶著群臣反撲嗎?
頓時,戶部尚書趕緊出列道:“啟稟太上皇,陛下,戶部籌集來的糧食,雖然不是新糧,但也是兩年內的糧食,絕對不可能存在腐爛一事,萬萬不可能。”
太上皇道:“你確定,運往浪州的賑濟糧沒有腐爛?”
戶部尚書道:“絕對沒有。”
太上皇寒聲道:“那莫非是浪州官場有人中飽私囊嗎?發國難財嗎?周離這個欽差大臣怎麼辦的差?”
所有人不由得一愕,這周離是您鐵桿的太上皇黨,怎麼連他也發作上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高呼聲。
“太上皇,陛下,浪州急報,浪州急報。”
太上皇道:“浪州又出什麼事情了?讓他進來。”
片刻後,一個人風塵僕僕地進來了,跪下道:“臣南宮六,拜見太上皇,拜見拜見陛下!浪州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太上皇道:“你說啊。”
南宮六道:“朝廷運往浪州的賑濟糧腐惡發綠,災民吃完之後,陸陸續續中毒,如今死傷已經超過三千了,而且還在不斷增加之中,欽差大臣已經召集了滄海行省所有的大夫,卻依舊扼制不了傷亡人數的增加。”
這話一出,滿朝色變。
這件事情是真的,真的有人這麼喪心病狂,把徹底爛掉的糧食運去給災民吃。
如果是尋常的腐爛,那還吃不死人,很顯然這一批糧食爛得徹底,不知道有多少黃麴黴毒素了,吃下去當然大面積死人了。
太上皇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沙啞道:“天理不容,天理不容!戶部諸員,你們確定撥給浪州的糧食沒有腐爛,沒有毒?”
頓時,戶部諸多官員全部跪在地上,拼命叩首道:“太上皇,臣用頸上的腦袋立誓,運往浪州的糧食雖然是陳糧,但絕對沒有腐爛之糧。您也知道兩年多前,我們和大贏帝國的大戰,就算有什麼幾年的陳糧也早就吃完了,哪裡有糧食留著腐爛啊。”
太上皇厲聲道:“那就是有人把運往浪州災區的好糧食換成了腐爛之糧,發國難財了?一下子吃死了幾千人?何其駭人聽聞?查,查,查!”
頓時,滿朝文武低下頭去,很多人不由得回憶起當年天衍皇帝在位的情形。
太上皇接著道:“浪州災民遭遇天災,本就不幸,如今又要遭受人禍?國難財就那麼好發嗎?死人錢就那麼好貪嗎?這件案子,一定要徹查到底。刑部,御史臺,大理寺。”
三法司立刻出列,躬身道:“臣等在。”
太上皇道:“你們準備審理此案,不管涉及到誰,不管他的資格有多老,不管他的官職有多大,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一旦查清,嚴懲不貸。”
“臣等遵旨!”
然後,太上皇問道:“皇帝,你覺得呢?”
皇帝道:“臣也覺得此案駭人聽聞,一定要徹查到底,給天下一個交代。所以要派遣一個得力的大臣,去徹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