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重新上任御史中丞,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大理寺卿,雲中鶴有心讓老師祝蘭天出山,但確實不太合適,祝蘭天大人許多年前就已經是禮部尚書了,差一點就進入內閣做宰相了,只不過被林弓陷害,去了天一書院做山長。
但他也算是光榮體面退休,堂堂一品大員,你返聘就讓人做一個三品大理寺卿,不太合適。最好是把六部尚書幹下來一個,然後讓老師祝蘭天填補上去。
我們的小權臣敖玉實在是野心勃勃啊,僅僅只是一個五品官員,就要操縱一品大員的更換了。
外面一個人影走了進來,幾個人紛紛停止了說話。
敖玉更是快步出去攙扶,因為大周朝廷碩果僅存的老祖宗梁親王來了。
雲中鶴一般攙扶著老梁親王,一邊道:“大宗正啊,您沒有必要天天上朝啊,有什麼時候我去您家稟報便是了。”
吳直、徐天放上前躬身行禮,周連公爵更是攙扶著老梁親王的另外一邊。
“閒不住,閒不住。”梁親王道:“三十年前,我做這個大宗正的時候啊,不像話得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經常不來上朝。現在年紀大了,倒覺得在家乏味,不如來上上朝,解解悶。。”
然後,幾個太上皇黨的巨頭將老梁親王攙扶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梁親王年紀大了,卻是半點架子都沒有了,也喜歡說話,而且都是閒聊天,半點都不談朝事。
而就在此時,侯塵大太監走了過來,先朝著梁親王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高呼道:“太上皇駕到,皇帝駕到!”
恢宏的奏樂聲響起,然後只見皇帝推著太上皇進入大殿之內,然後皇帝又親自揹著太上皇上了黃金寶座。
唉,真是父慈子孝啊。那天晚上父子反目的一幕,就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太上皇有旨,有本奏來!”
所有人目光望向了敖玉,這是目前朝中最炙手可熱的新權貴了。
但這次敖玉沒有出列,吏部尚書徐天放走了出來,躬身道:“臣有本。”
“放翁請講。”太上皇道,這一聲稱呼喊得徐天放心中火熱。
這位吏部尚書年紀也實在不小了,他你們積極投靠太上皇為啥,還不是因為他曾經是太上皇欽點的狀元嗎?三十五歲的狀元。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入閣希望極度渺茫了,而一旦皇帝黨全部落敗,內閣至少能空出一個,甚至兩個的相位,那他徐天放不就入閣了嗎?
而且首相吳直年紀太大了,敖玉年紀又太小了,所以他徐天放甚至有機會做幾年首相的。
徐天放道:“陛下,御史中丞和大理寺卿這兩個要害官職空已久了,如今朝堂恢復正常,理應挑選要員,擔任這兩項要職。”
這話皇帝聽了內心就非常不高興,什麼叫朝堂恢復正常?之前朝堂怎麼不正常了?
太上皇道:“對,大理寺是朝廷最高刑獄衙門,不可空缺。而御史臺,朕看著也不怎麼活潑了,這不好。吏部你們掌管天下官員,可有什麼好的人選?”
徐天放道:“太上皇這話說得太準確不錯了,御史臺確實不怎麼活潑了。”
這話一出,御史大夫眉頭緊皺,他是站在皇帝這一邊的。之前於錚擔任御史中丞的時候,懟天懟地懟空氣,皇帝不耐煩,將他趕走了。然後又出現了左僉都御使胡庸死諫皇帝的事情,御史臺哪裡還敢活潑啊?
然後,徐天放道:“太上皇,臣舉薦一人,於錚!”
“於錚?”太上皇道:“我記得他和你同一科,你是狀元,他是探花。怎麼現在朝上沒有看到他啊?”
此時,御史大夫忍不住了,出列道:“啟稟太上皇,於錚在擔任滄浪行省的提學御史時,在監督行省院試的時候,涉嫌收受賄賂,已經被罷免官職了,原本被流放三千里,但遇到大赦,才免了流放之罪,成為了庶民。”
“哈哈……”太上皇聞之一笑道:“於錚受賄?這……這倒是奇聞啊,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他幾乎是天下最清廉的官員了。”
御史大夫道:“這件案子,我們已經審過了,確認無疑,證據確鑿。”
刑部右侍郎出列道:“太上皇,關於於錚受賄一案,臣倒是覺得非常蹊蹺。當年有人出三萬兩銀子,就是想要讓於錚收回一個奏摺,結果他沒有答應。現在竟然收受了幾個考生的賄賂?而且鄉試的時候沒有收受賄賂,反而更低一級的院試收受賄賂?而且僅僅是五千兩?”
“懷疑的好。”太上皇笑道:“這是江州的密報,黑冰臺滄浪行省的提督南宮九親自查清楚的,而且他把那五個考生也帶進京了。不如我們問一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片刻之後,那幾個栽贓於錚大人的書生被帶到了朝堂之上。
幾個人瑟瑟發抖,幾乎屎尿齊出,立刻一五一十全部招供了。
他們如何陷害於錚大人,如何栽贓他,各方面的證據清清楚楚。
黑冰臺做事,肯定會把證據鏈徹底查清。在說這個案子太明顯了,於錚受賄五千兩?這不是扯淡的嗎?